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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相对和平的年代,人们安居乐业、丰衣足食,殊不知他们能在如此安全的环境下生活,是因为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替他们遮挡风霜。
      m国在对y国发动战争后,私下用人体进行实验的消息传到我国内部人员耳中,其中除了y国人,不乏本国在y国留居的同胞。派去前线支援的几小队特种兵大都伤势惨重无功而返,其中一队带回来的消息称,m国科研人员貌似已经从y国同胞中提取到了本国人的基因,他们只需针对本国人的基因研究出一种病毒,就能有指向性地杀死某一类人,不费吹灰之力。
      任何人听了这种事由不得不汗毛倒竖。除却核武器,细菌武器同样是人类的一大害。这是国对国的野蛮霸凌。
      前线得来的情报显示,这组基因集库后天就将从y国码头运输回m国。
      事态紧急,国防部派出海陆空叁个精英小队前往拦截。有人建议另外启用朱雀小队,屡遭驳回。理由是这支女子特种兵小队虽然历来成绩优异,但是没有实战经验,又都是女人,一旦任务失败,她们面临的处境将比普通男特种兵更险峻。
      “国家兴亡面前,没有性别之分,她们敢上,就说明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投票表决下,朱雀小组以50比49赢得了出征机会。
      送她们上直升机前,那位为她们据理力争却最终投了弃权票的领导人眼含热泪地握着队长沉珂的手送别。
      她道:“希望我为你们争取来的是荣光,而不是亲手断送你们的青春,平安回来。”
      “我们都很感激您,为国效力是军人一生的理想。”
      “立正,敬礼!”
      朱雀小组的五个女孩儿整齐划一地行着板正的军姿,笔挺身形下,是一腔拳拳的报国之心。
      这也是这个潜入型小队最后一次团圆的画面。
      前线交锋之际,得到消息称码头是幌子,基因集库实则要在y国机场发出,那边扑了个空。这边朱雀小组乔装成难民混入y国机场。
      “都注意了,一发现有可疑目标,立即通知队友,不要单独行动。“
      机场拿手提箱的屈指可数,沉珂等人一一排查后,都没有发现问题。
      被匆忙逃生的难民不小心一撞,沉珂扫了眼那行李箱,灵光一闪,心想会不会放在了行李箱里,他们也伪装成了普通人。
      “别只盯着手提箱,一切可以装东西的背包或者行李箱都要排查,在他们登机前务必要找到,快!”
      期间一个背着吉他盒子的男人察觉出了异常,挤到前面想抢先登机。沉珂指了指男人,“那里,截住他!”
      五人围追堵截,抢过他的吉他盒打开一看,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抬头,叁楼一群人端枪瞄准她们,一楼电梯跑上来十几个拿着枪的m国士兵。
      他们用着国际语言喊话:“不准动,举起手来!”
      对方一连放了几个烟雾弹,将基因集库保护得密不透风。
      处在二楼的沉珂与其她两个队员高举双手,直到藏在角落的狙击手将叁楼几个m国士兵击毙,爆破手进来丢了几个真烟雾弹,沉珂叁人趁着浓雾迅速反击,缴获了对方的枪后,互相配合撂倒对方士兵。
      定睛看去,人群中的拿着黑色手提箱的m国男人十分突兀,他一边回头,一边拼命往飞机跑去。有人群阻断,几人一时半会儿追不上,幸亏爆破手早早将机翼炸掉了个缺口,以至于他就算上了飞机也只会被她们瓮中捉鳖。
      男人没有登机,他呼叫来的支援多达二十几人,且个个手中都持有枪械。
      五人暂退机场外,到车上穿戴好防弹衣,拿上各自的装备,彼此加油鼓气一番就上了战场。
      “这次任务后,等我拿了荣誉回家,我妈就不会总劝我转业了。”
      “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大英雄,进了部队也没有对过敌,这回可算是圆梦了。”
      “我希望世界和平。”
      “我希望这次回去后,再没有人能小瞧我们女兵!”
      “队长你呢?”她们问她。
      “我?”沉珂认真想了一阵,实在没什么值得她渴求的,她只祈祷,“我要你们活着。”
      对方的直升机要在飞机跑道降落,几人疏散了当地群众,开车撞进了本就损毁不堪的登机口,将车当作掩体,几人中的机枪手负责火力压制,爆破手的手雷炸药已经准备就绪,只要对方直升机一降落,她就铆足劲往那儿扔。
      爬上机场顶层的狙击手在一分钟内组装完狙击枪,瞄准之后,一枪击毙了正在驾驶直升机的飞行员。直升机坠毁,爆破手朝敌方扔去手雷炸药,二十几人被当场炸死一半,另一半被直升机的螺旋桨绞进去血肉模糊。
      起飞失败,男人气急败坏,呼叫了更多支援,一大群在y的m国士兵赶来支援。
      我方部队派遣的直升机也正在往这边赶来。
      然而为时已晚。
      以一己之力压制对方火力的机枪手裘莎先一步牺牲,敌方包围上来对着车体乱枪扫射,紧接着是爆破手王灵、突击手孙亚楠……
      高处的狙击手目睹了一切,边流泪边将子弹射进敌方脑袋为队友报仇。悲恸之下,沉珂拿了炸药包冲向男人,附在手提箱上后,迅速反向跑出去按下定时按钮,连箱子带人炸得渣都不剩。
      彼时沉珂左手臂与右小腿处各中一弹,敌方的支援被我方赶到的救援人员从高空扫射击毙,沉珂拖着流血的肢体走向牺牲的队友,“我带你们回去。”她固执地拉扯着她们的尸首,最终因失血过多而昏厥在支援人员面前。
      五人去两人归,这在外人眼里算得上是安慰,在幸存者眼中却始终是一种莫大的遗憾。
      沉珂在病床上一躺就是两个月,狙击手李心艾每周都要来看她。她边削着苹果边说,自己现在被分到了别的特种小组,新队长对她很好,指挥作战方面也很出色,队员间配合得也默契……
      “只可惜虽然立了一等功,老家父母仍旧坚持让我转业回去嫁人,他们催得紧,我没法子,上头的调令没几天应该就会下来,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削得完整的苹果皮在此刻断裂,毫无准备地落在地上。
      沉珂看到女人双肩抖动,那端枪出了名稳健的手也在微微发颤着。
      “队长,我想她们了。”
      沉珂何尝不想她们,她只是抿着唇,拍着李心艾的背部安慰她。
      逝去的人已经逝去,存活下来的人,会永远伴随着愧疚自责而活。任务进行当天,沉珂的奶奶沉玲君就因脑梗而突然离世,她是回去后才知道的,她被送进手术室的路途中瞥见了被推去太平间的亲人。在同一天失去了战友和亲人,外人见了都替沉珂黯然神伤。
      伤痊愈后,她被调去了专案组,负责各种棘手的案子。
      有时为了蹲一个毒贩,她能一天不挪窝;为了抓捕穷凶极恶的歹徒,她敢用自己去换人质;在端制毒窝点时,她总是首当其冲地冲在前列,不要命的样子让同行的搭档于力维见了都胆寒。
      他劝她凡事不用那么拼命,万一一不小心因公殉职了,伤心的是家人。
      “我没有家人了。”
      于力维听得一愣,就见沉珂猛灌一口纯净水后,又走上了跑步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