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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凯禹房间能看见后院,绿茵茵的一大片草地,那里是实实在在宁砚的地盘,他从没去过,倒是有几次瞧见宁砚和狗玩,笑得又灿烂又阳光,丝毫看不出来跋扈的倒霉样儿。

    认真讲,一个九岁的小孩子杀伤力有限,加上宁砚身板小,变声期都没到呢,讲话又娇又嫩,除了不理人或者说“不许你进我的房间”、“不许你摸蓝莓”、“不许你去院子里”外,恐怕也不知道别的整人手段。

    梁凯禹以前是个孩子王,深知这种小朋友幼稚的虚张声势。

    知道归知道,他可不会再上前讨嫌,如今他们相安无事,他只要在宁家扮演透明人就好了,有吃的佣人会端给他一份,空调成日开着,房间里还有电脑,如此滋润,何乐而不为?

    他们家之前也不是吹不起空调买不起电脑,只是要节制,在宁家可不用,玩就是。

    玩了三天三夜,梁凯禹终于疲了,跟他妈要钱出门找朋友玩,他的朋友还在旧家那边,想过去要打车。

    照以前方婧诗肯定舍不得这钱,现在唯恐他在新家受委屈,让他去了。

    这一野就是一整天,到天黑梁凯禹才回家,他出了一身汗,新球衣都被浸透,进门时,正拿着衣摆擦汗,抬眼发现宁砚也在,还有他的保姆阿姨。

    空调激起梁凯禹一身鸡皮疙瘩,他找水喝,听见阿姨急得跳脚:“祖宗乖乖,你就吃药吧。”

    宁砚生病了?

    小孩确实都不爱吃药,梁凯禹小时候还被他妈灌过,可那也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了,宁砚已经九岁了,药都不会吃,当得起一声巨婴。

    他嗤之以鼻,转身上楼,走远了还能听见宁砚说:“我不想吃!你走开!”

    最后药到底吃没吃他不知道,他已经回了房间,报复性玩乐后,终于肯拿起书本来看,他打小聪明,成绩名列前茅,中间还跳过两次级,课本上的知识对他而言简单且乏味。

    此刻端手里的也不是初中课本,而是本编程教学。

    马马虎虎看了俩小时,他想起来还没洗澡,要拉窗帘脱衣服,忽闻一阵低声的啜泣,是从院子里传来的。

    一听就是小孩的声音,而宁家除了宁砚再没别的孩子。

    他本不想管,狠心拉上窗帘,这似乎惊动了宁砚,他打了个哭嗝,憋着哭,却越憋声音越大,直至停不下来。

    梁凯禹:“……”

    他还是下了楼。

    后院是他第一次来,这是一片开阔的绿草地,其间有鹅卵石小径,小径上放了灯,宁砚则挑了个黑暗的角落,蹲在那里哭。

    梁凯禹到时,他已经不哭了,药物令他昏昏沉沉,蓝莓在他面前趴着,他把头埋进去,搂着蓝莓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