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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像是被他的话给噎住了,半晌没有回声,从手腕相接处传来近乎灼烧的炙热感令你浑身躁热,洁白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红晕,身体的不适无声地提醒着你得审时度势,你咬着牙,僵持在原地。
    那双深沉幽暗的蓝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你,你不肯松口:“我自己回去。”
    雷泽语速缓慢,吐字清晰,却咄咄逼人:“你知道,一个处于发情期的珍稀基因者独自行动会面临什么吗?”
    你紧抿着唇,你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雷泽深深看了一眼,你将头扭过去,不与他对视,他没有再征求你的意见,强势地一把拉过你,抓起你的手腕,少年紧紧地握着你的手臂,你不知道是他的力气太大,还是你的力气太小,总之,你现在完全甩不开。
    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感官竟然变得如此敏锐,他指骨仅仅是加深了握紧你手腕的力度,就有一阵奇异的酥麻感一点点爬上后背,你不得不咬紧嘴唇,阻制自己发出可耻的声音。
    你被他几乎是拖行地拽到教堂的忏悔室中,他检查好门窗,扭头看着脸颊绯红,靠在墙上大口呼吸的你,眉头皱着,神情冷淡地嘱咐:“哪也不要去,等我回来。”
    他走到门口,站在忏悔室斑驳的窗前留下一句:“除我以外,无论是谁,不要开门。”便径直踏出忏悔室。
    你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渐渐远去,空气中弥漫的那股清淡好闻的松木香也慢慢淡去,你终于松了口气,放肆呼吸着失而复得的新鲜空气,或许对你来说,与这样强势信息素的释放者共处一室,才让你更加喘不过气来。
    你平定呼吸,扶着墙站了起来,走到门口,门锁非常结实,是从外锁上,但是这个教堂明显有着非常浓厚的历史气息,设施老旧,你想要破坏它并不困难,你在心里默默记算起来,学校离家不远,如果你现在走了,能否一个人回去?还是说你真的要乖乖听话留下来等着他回来?
    你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动作。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时间的流逝在感官上无限放大,在被雷泽一字不言拉出教室之时,在他开口提醒你之前。
    发情期叁个字对你来说是无比遥远,你完全没有正确认知,根本当不知道它到来的时候,是这么的来势汹汹,它会让你变得如此的脆弱,且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你没有一点应对它的经验,独自一人处在这一间漆黑的忏悔室里,你开始感受到独属于发情期的,汹涌陌生的情潮,浑身绵软无力,烫得不像话,你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息,像是衰败前盛开到极致的野百合所散发出来的,浓郁又颓败的迷人香气——那是你信息素的气味,你第一次闻到。
    你感到一股莫名的干渴,喉咙中的水分好像枯竭了,干的要命,你只得不停地伸出舌头,无意识地舔舐着干燥的唇瓣,好像这样就能让你好受些,双腿紧紧并拢,但仍然阻挡不了浑身如同脱水一般的失力,这太难受了,额角香汗涔涔,金色的发丝黏在身上,你就像个无助的可怜虫,只能等着抑制剂来解救自己。
    一定比上一次更加狼狈,还要难看,你一边想着一边努力地蜷缩着拥抱住自己,你一点也不希望自己这副模样被别人看见,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你最讨厌,你不愿意承认的兄长——雷泽。
    太可恶了,为什么每一次,他都能恰好看见你最软弱与不堪的一面,为什么,偏偏是他?神智渐渐消散之前,你无力地想着。
    然后带着抑制剂匆匆赶回的雷泽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被发情期折磨的不像话少女伸展双翼紧紧拥抱自己,独属于光明女神蝶基因者那最引人注目的瑰丽雏翼从少女洁白的背部生长而出,蔚蓝色的羽翼与她的眼睛一样美丽,却如同失去水分的藤蔓一般,无力的扇动几下便耷拉在少女的后背上。
    听见响动,也只是抬起头看下门的方向,水蓝色的眼睛雾气朦胧,一向高傲的神色变得恍惚又茫然,雷泽不自觉放轻了脚步,低下头,靠近你。
    那股熟悉的松木冷香再一次萦绕在你的鼻尖,你慢慢清醒,抬头看向前方,雷泽手上拿着一个尖尖的针管,他咳了一声,好似在尽量地克制他那低沉冷洌的少年音不惊扰你,语气变得轻柔,他轻声叫你的名字:“希瑟。”
    那是你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发出,唇齿碰撞,语调缓慢而低沉。
    “把手抬起来。”
    你依言照做,雷泽伸手扶住你发软的手臂,按动着你血管的位置,寻找最佳的落针处,随着雷泽手指的移动,你感受到一股热流游离而过,似是弹拔琴弦,那若有若无的触感落在你肌肤,有一丝丝痒意在皮肤上蔓延开来。
    你皱眉,却一字不语,随着针尖刺痛皮肤,你才忍不住轻“嘶”了声,下意识伸手握住了什么,随着深绿色的药剂一点点推进你的血管之中,你越抓越紧。
    当抑制剂注射完毕,你无力地垂下手,才发现你一直抓着不放的是雷泽校服的领带——或许是你力气过大,此刻少年领结松散,校服衬衫的领口松松垮垮,裸露出大片苍白的肌肤,脖颈之上,还有几许被你指甲不小心刮过留下的红痕,少年骨骼分明,清晰凸起的喉结伴随着他的开口上下滑动了一下:“好了。”
    你耳朵轰然一红,才后知后觉自己盯着他看了很久,连忙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你靠在墙上平息了一会儿,雷泽背过身不去看你,他双手插兜,站在忏悔室窗前,透过铁制窗栏静静凝视着外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你身体的热潮渐渐的退散,你开口说了声:“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