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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豫王府是什么地方?是整个燕京除了宫里最尊贵的地方。
      竟然在豫王府出了这样的事,他的面子都丢尽了,堂堂一个王爷,连下人都护不住,在豫王府惨遭杀害。
      “王爷息怒,属下已经加派人手去查了。”暗卫也很头疼,昨晚王府并无什么不妥,雪下的又大,把脚印掩盖了,这谁查的出来。
      “查?是不是要刺客把本王的脑袋割下来你们才查的出来?”
      豫王一想到豫王府的人被悄无声息的杀害,他就后背发凉,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随时能要了他的命。
      下人的命不可惜,可他却不能让自己置身于这样的危险之中。
      “王爷恕罪!”屋内跪了一地的人,可查不出来又能怎么办呢?
      豫王喘着气,着实是被气的不轻。
      过了一会,有人道,“王爷,这件事是否会是太子所为?”
      “说你们是废物还真是废物,太子那个废物有能力干这样的事吗?还不如盯紧了平王和宁王。”若是太子能这般悄无声息的在豫王府杀人,也不可能是个废物了。
      “是,属下明白。”
      “去把赵寅喊来。”这群废物能干什么事,还得刑部的人老辣。
      “属下这就去。”
      ***
      贺云槿一早便醒来,坐在窗前摆弄他的木雕,刻着一只恶鬼,一把刻刀转的极快,眼瞧着就要往手上刻去,下一瞬又稳稳的刻在了木头上。
      屋外陈成这才醒转,昨日醉酒,又不知为何躺在了雪地里,一旁还有一桶脏水,若不是醒来的早,怕是要冻死在外边。
      再到屋子一看,那个被圣上罚跪在宫门口的太子已经回来了,他就继续去睡下了,并未多关心一句。
      这一觉醒来,脑袋往里瞧了一眼,太子又在做木雕,一个太子,却成日只待在府里做木匠的活,难怪圣上不重视。
      他摇着脑袋出去,跟着这样的主子是没前途的,不过这个差事也算轻松,就算他几日不出现太子也不会责罚他,整个太子府,无人敢小瞧他,也多亏了豫王给他安排了这样舒服的一个差事
      豫王也答应他,待太子被废,就让他去豫王府,那才是有前途的地界啊。
      也不知太子何时被废,这太子府也忒冷了,冻的他手脚僵硬,还是豫王府好,听说连豫王府的下人屋里都用白炭,可这太子府却只分到少量的黑炭,早就用完了,哪里可见皇子用的银霜炭。
      陈成一边走着一边想还是去外边赌坊待会,也比待在太子府要暖和的多。
      而坐在窗前的贺云槿似乎感受不到寒冷,手脚冷冰依旧面不改色的继续刻着。
      忽然,一片小雪花从窗外飘进了屋内,落到了他的手上,他顺势抬眸瞧了瞧外头,都快到午膳时分了,她没有来。
      她说过会来的,可是没有来。
      是啊,谁能像母后那样万般纵容他,哪怕自己再调皮搞怪,母后也只会温柔的摸摸他的脑袋。
      他昨日待她那般冷漠,哪个小姑娘能受得住不红眼、不委屈。
      贺云槿眼眸低垂,唇角勾起一抹自嘲,抬手拂去手上的雪花,继续手上的动作。
      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别去奢望。
      可倏然,身后传来了沙沙的踩雪的声音。
      第7章 谁会想要靠近一个疯子呢……
      贺云槿轻挑唇角,缓缓转身,入目的却是陈成,陈成在外屋待了一会很快又离开。
      他的心坠到了谷底,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失望,忽然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十分可笑。
      他方才心里竟然有些期待,多少年了,波澜不惊的内心也开始有了期待?
      他攥紧了拳头,觉得自己疯了。
      *
      虞姝在叶府待到用了午膳,又和外祖父唠了会家常,顺带着无意中打听了些太子的往事,外祖说起太子,竟是先叹了口气,话未说,怜悯便到了三分。
      等听完,她总算明白外祖这般刚毅的人,为何也会为了旁人叹气,比起幼年丧母,又多次死里逃生的太子,她似乎是蜜罐里养大的小姑娘。
      外祖父去午歇,虞姝也离开叶府,在出府的长廊瞧见摆着许多梅花盆景,想起太子府中空荡荡的,一点人气也没,便问舅母讨要了一盆即将开花的玉蝶梅。
      从叶府出来她去了太子府,在外边敲了敲门,里面毫无动静,她便让其余人等着,自己抱着那盆玉蝶进去了。
      府内还如昨日来的时候一般,连台阶下的碎瓷都无人打扫,看的虞姝直皱眉。
      轻车熟路的到了屋子,只见太子背对着她坐在窗边,也不知在做什么,这样冷的天气,门窗洞开,看着都冷。
      虞姝放下花盆,发出一声响动。
      贺云槿似是没听到,陈成向来不把他当主子,来去自如,左右不是他也没旁人。
      “殿下,天寒地冻,您怎坐在窗前,仔细身子。”女子柔软清甜的嗓音传来,带着暖暖的关怀。
      贺云槿蓦然一僵,眉头微蹙,指尖的刻刀没有留神,扎进了指腹,霎时,血珠子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虞姝见他不回头,往里走了几步,就看见他冒着血的手指,什么也没有想,从袖口抽出帕子摁压住伤口,“殿下,用刻刀的时候可不能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