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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赵寅递上折子之后,乾德帝把自己关在寝殿,谁也不能进,连李竟都被赶了出来。
      皇贵妃来了几次,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在侧殿等着,这一次吴惠妃和宁王的事,必定对乾德帝打击很大。
      等到晚膳时分,皇贵妃没办法,敲响了门,“圣上,您别饿坏了自己的身子,多少还是用些膳食。”
      皇贵妃以为乾德帝不会搭理她,但到底还是给她开了门,这便是同意用膳了,李竟连忙下去安排。
      皇贵妃扶着乾德帝,“圣上,您子女这样多,不必为了一两个不争气的生气伤了自个的身子。”
      “矜儿,是不是朕一开始就错了,祖宗都说开枝散叶,可是朕瞧着,开出这样的枝叶,还不如没有。”
      “这自然不是圣上的错,五根手指还有长短呢,一棵树上也有好坏果之分,难道琬宜不乖巧?太子不识大体?”
      “唉,说到底,还是朕这个做父亲的错。”
      “圣上别把什么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您想想,政务繁忙,您要打理江山事务已是很疲累,哪里有这么多时间时时刻刻盯着孩子。”
      若说寻常百姓,父亲对孩子的影响很深远,那在皇宫,必定是母亲对孩子的影响更大,乾德帝忙起来,那些孩子怕是一个月都难见一两次,江山大过小家,所以教导孩子的责任就落在了母亲身上。
      这也并非是乾德帝没有做到当父亲的责任,只是一个人的肩膀上只能承载这么多事,政务多了,对孩子们的关心自然就少了。
      再者乾德帝对豫王宁王也算是十分关心了,可还不是养出个这样的性子,说到底,根已经歪了,和乾德帝的关系也不大。
      有皇贵妃一通安慰,乾德帝心里好受许多。
      过了几日,宁王和吴惠妃的处置下来了,吴惠妃被贬为庶人,赐白绫,宁王被废为庶人,圈禁宗人府,其王府妻妾,皆为庶人,共同圈禁宗人府。
      其中涉及到的官员,贬官的贬官,下狱的下狱,大多都没落个好下场。
      这一出闹完,朝堂上又空出不少位置,乾德帝想着,日后选秀倒是不必,只是得把秋闱多举办两届,才好填补上这个窟窿。
      这一场大戏在众人看来是落幕了,只是私底下的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贺云槿曾去宗人府见过一次宁王,连虞姝都不知他去了做什么,也没有问,他也该有些自己的隐私。
      虞姝和宁王也不算有多少过节,所以并未在意,一转眼,就进入腊月,又到腊八这日。
      虞姝前一日就吩咐了把熬腊八粥的材料准备好,泡一晚上,第二天好下锅。
      “还记得你第一次做腊八粥的光景,时间过的真快,转眼两三年过去了。”回想往事,谁不叹息,贺云槿最记得的是虞姝回京之后的点点滴滴。
      “说实话,我第一次做的好吃吗?”虞姝回头看他。
      “啧……”贺云槿拧眉,似乎在回想,那表情啊,逗得虞姝哭笑不得,推了他一把。
      “有这么难吃吗,连形容词都找不到?”
      贺云槿后退两步,又伸手抱住她,“没有,很好吃,我在想该用多美好的词来形容。”
      虞姝被他哄笑了。
      第24章 第一更 变故
      “过几日就是外祖父的寿宴, 你寿礼都准备好了吗?”
      这是外祖父六十大寿,也是第一次办的这样隆重,她这个外孙女可不能失了礼数。
      “放心吧, 我之前已经让余钧去办这事, 从海外行商那买了六棵梅花,整个大燕都没有的, 保管外祖父喜欢。”
      “外祖父爱梅, 那肯定会喜欢。”虞姝点了点头,“我小时候就常常跟在外祖父身边,所以也跟着喜欢了梅香。”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句话我还记得, 那时就想, 我一个大男人,也要你这个小姑娘来教做人的道理, 真真是丢脸。”
      虞姝初初回京, 贺云槿正处于人生低谷,也没有想到,两三年后, 能有把人抱在怀里的机会。
      “我那时想, 你这个人这么冷,不会是冰雕的吧?”虞姝往后靠了靠, “阿槿,你信不信人生有前世今生?”
      她许久未做那个梦了,早就不知道在梦中她回京之后做了什么。
      仿佛梦里的记忆逐渐淡去,能记得的只有现实里的爱恨。
      “信,我希望, 下一世能早点遇到你,最好是青梅竹马娃娃亲童养媳,自小就把你捆在身边。”贺云槿的手握住虞姝的手,双手交叠圈住她的腰肢。
      “你好霸道哦,你说我们这一世的缘分,是不是上一世的错过换来的?”
      虞姝眼神微闪,梦境之后,到底藏着什么呢?她真的很想知道,可是想来,如果鹤霄不想见她,是不可能让她找到的。
      “胡说,我们是生生世世的缘分,上一世,我们必定也是美满的在一起。”
      贺云槿说完这句话,心里突然抽痛了一下,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但又很快就恢复了。
      有些不安不知为何弥漫在心头。
      “如果是这样最好了。”虞姝语气有些低落,可是从鹤霄口中可见,她和阿槿,上辈子必定是个悲剧。
      “不说这个,我瞧着天气冷,后院的梅花就要开了,你几时再给我酿梅花酒?”贺云槿转移话题,总觉得这语气说着说着就变了味道。
      “等开了就去摘,去年在岭南,都没有梅花,也没有酿,不知道手艺还在不在。”
      “多练几次便好了,你知道我在那年除夕夜许了什么心愿吗?”
      这两三年,两人只在一起守过一次年岁。
      “是什么?”虞姝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