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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遇到了季怀瑜以后,他的人生线路就开始脱轨。
      从季怀瑜苦学了一段时间中文,带着点炫耀,有有些怯懦地喊他:盛决。的时候,他的生活中突然出现了生动的色彩,那颜色太过耀眼夺目,让人再也无法习惯在黑暗中前行。
      每次快要越过界线的时候,他总会艰难地把方向扳过来,但同时又难以抑制地想要靠近对方,侥幸地想自己可以一辈子忍得住。
      而现在轨道已经彻底地偏离,一切都覆水难收,他居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他走进卧室,季怀瑜还在熟睡着,换了睡衣,偏过头时脖子上的吻痕鲜红明显,昭示着昨夜的激烈。
      他的心底忽然柔软得要命,想拼命地拥抱对方,想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和生命里。
      就这时,季怀瑜的手机响了,上面跳动着简渊的名字。
      盛决将他的手机拿起来,迅速将声音按下去,然后走出房间接了起来。
      季怀瑜,你怎么不接电话。简渊焦急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不是说再过来跟我对一遍我的誓词吗,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啥都不记得了!快过来看我现在够帅么?我总觉得发型有点不对啊,靠,我觉得当新郎太紧张了
      简渊飞快换了一口气,连珠炮似的接着说:你别不说话,我知道你在听,你不会昨天真的和你那个上了床,现在还没起来吧
      他还在睡觉。
      盛决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叨叨。声音低沉冷静,一听就不是季怀瑜的。
      简渊那边空白了几秒,然后机械似的回道:哦,好的,再见。
      简渊那边的造型师和亲友看着被雷劈了一样的新郎,十分疑惑不解。而简渊再次对季怀瑜的行动力感到佩服,说弯就弯,说做0就做0,旁人难及也。
      好处就是,接受了一条信息量巨大的消息,他感觉也不那么紧张了。
      季怀瑜再被叫醒的时候,已经接近点了,简渊和陶昔的婚礼在当地时间中午2点半开始。
      因为天气实在太冷,简渊他们没有要求宾客一定着正装,季怀瑜得以套上高领毛衣和长大衣,以遮掩罪证。
      但他马上面临着另一个问题,他在盛决面前要装腰酸腿软,可等会儿见了他一群狐朋狗友,他要还这样,岂不要被笑话一年。
      于是他下床的时候,很巧妙地伸了个懒腰,故作轻松地说:睡了一觉,果然感觉腰好多了。
      但是他又不想放弃现在带着愧疚感的可爱盛决,舔着脸蹭过去,在盛决耳边轻声说:但是活动的时候还是会有点痛,盛决哥哥要照顾我啊。
      说完,他自己在心里都被自己的不要脸震惊了。
      盛决被他这样喊着,脸色一凝,然后略微不自在地嗯了一声。
      季怀瑜心里笑弯了腰,表面上波澜不惊,上前拉住了盛决的手。
      婚礼现场布置在雪山脚下,一个木质的小教堂,旁边的雪松树上落着一层厚厚的积雪,浪漫得仿佛一个童话里的场景。
      简渊和陶昔都穿了白西装,不过简渊的比较简洁,只有低调的暗纹线条,而陶昔的装饰多一些,像个矜贵的小王子。
      场里几乎都是简渊这边的朋友,还有简家的人。陶昔的家人都不在了,又一直忙于打工赚钱,朋友可能也没几个,对比下显得就有些孤单。
      季怀瑜这些日子和陶昔接触,知道他之前的经历,真的很心疼他,在仪式正式开始前偷偷找了陶昔。
      今天真是帅得让人嫉妒啊,季怀瑜称赞道,如果阿姨能看到的话,肯定也会替你骄傲的。
      陶昔想到自己的母亲,眼神温暖地笑着点了点头。
      季怀瑜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说:你进了恒辉,我和你盛总就算是你的娘家人了,如果简渊他以后对你不好,你就过来说一句天凉了,你哥还是很有资本让简氏破产的。
      陶昔笑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笑着笑着,却忽然红了眼圈,对他说:瑜哥,谢谢你,真的谢谢。
      行了行了,赶紧过去吧,简渊等会儿要来打我了。季怀瑜有点不习惯这种温情的场面,催着他回去了。
      刚才他说话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他自己的母亲,他妈要还活着,知道他现在找了个男人,估计得把他揍得吐血,但看到盛决,肯定就会喜欢他了。
      盛决好像能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似的,伸出手捏了一下他的掌心,又飞速地放开了。
      季怀瑜转过头望进他的眼睛,冲他笑了一下。
      坐在他们后面的谭舒看到了这一幕,表情难以名状地对郭星火说:你看到了么,我昨天说什么来着。
      郭星火一脸呆滞地点点头。
      坚持住啊,兄弟。谭舒鼓励道。
      你也是。
      回去我把我们乐队那个女鼓手介绍给你吧。
      啊好,那我把我姐介绍给你好了。
      没过多久,婚礼仪式正式开始,圣洁的乐音中,两个新郎缓缓入场,他们庄重地携手,望着对方的眼神中爱意满溢。
      婚礼誓词,交换戒指,相互亲吻,明明是看过许多遍的流程,可人们参加婚礼时,还是时常会有发自内心的感动。
      简渊说到激动的时候,忍不住几次红了眼眶。
      我觉得他一路长大,真的很不容易,后悔没有早一点遇到他他自小在南方长大,从来没有看过雪,以前跟我讲过,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有钱了去看一场最美的雪景所以我把婚礼的地点选在了这里,这样他就可以有个新的梦想了
      季怀瑜听着听着,附在盛决耳边轻声说:还好陶昔是喜欢雪,要是喜欢火山什么的,咱还真的陪不起。
      盛决却忽然低声问他:你有什么梦想么?
      季怀瑜愣了一下,打趣道:你怎么这么像中央一套的主持人啊。
      他还真的没有梦想,刚才盛决问起来他才发现,他一直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罢了。
      婚礼结束后,盛决因为和国内还有另一个视频会议,无奈先回去了,季怀瑜留下和他们这一帮人拍照。走之前,盛决再三叮嘱他,才放心离开。
      他一走,季怀瑜就疯狂地活动了一下全身,感觉自己快被憋死了。
      他们这一圈人围上来问他:你怎么回事儿啊?刚才就觉得你行为诡异,僵得跟僵尸似的。
      你们是没看见,刚才他上个楼梯还要人扶,瑜少,你怎么年纪轻轻就虚了,还是说你昨天
      虚你大爷,盛决不在,季怀瑜就很嚣张,我好的很,不信你试试?
      边说,季怀瑜边踢了一脚雪在那人身上。
      他那个朋友立刻抓了一团雪回敬过去:你不虚你穿个屁的高领毛衣,你这半年多都没找过女朋友了吧,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季怀瑜被他噎了一下,又没法反驳,只能从地上抓了个巨大的雪球拍在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