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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嗔坐在沙发上,竖起耳朵听书房里小动静。爸打人有分寸的吧?
    万姝茗气恼地点点她脑袋。
    “胳膊肘往外拐。”
    万姝茗看一眼准女婿带来的昂贵礼物,再看看女儿穿着夏装,脖子上遮不住的青青紫紫,叹息一声。
    看这痕迹,就知道那小禽兽到底多卖力,她恨不得让喻中岩多打一顿。
    喻嗔在妈妈打量的目光下,脸红了个通透。
    母女俩说着悄悄话。
    “你想好要和他一辈子了?以后后悔咋办?”
    “妈,没什么好后悔的,我知道自己喜欢谁,最好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既然认定在一起,早一天晚一天也没分别。”
    说着,还把钻戒给母亲看了眼,小禽兽求了婚的。
    万姝茗也不是不开明的人,女儿都过了领证的年龄了,柏正还舍命救过喻中岩,别的不说,单讲人品,还有爱她女儿这份心思,世上就少有人能敌。
    一会儿书房门开了,喻中岩先背着手走出来。
    这几年他多了不少白头发,板着脸一本正经,还挺严肃的。
    柏正跟在他身后,嘴角青了一片,看上去有几分}人。
    万姝茗刚刚还在叫好,现在看见柏正这幅模样,忍不住抱怨自己老公打得太重。
    丈母娘大概都有这种心态,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喻嗔虽然知道柏正扛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疼不疼呀?”
    他笑了一下:“不疼。”
    万姝茗把喻中岩拉到厨房,嗔怪道:“你下那么重的手?”
    真把人打坏了怎么办?
    他们家欠人家的可数不清。
    刚刚还严肃的喻中岩,这会儿冤枉极了:“我没动手。”
    万姝茗:???
    “他自己动的手,我文雅了大半辈子,会那么粗鲁吗?我表达了一下不满,他很自觉就自己动手了。”
    听声音都知道拳拳到肉,丝毫没放水。喻中岩一个文化人,看得心惊肉跳。
    万姝茗拧他一把:“那你刚刚那么严肃。”
    “我是吓着了,他打完,解释了一下耳朵上的助听器。又把家世交代了一遍。”喻中岩说,“这小子是首富柏家的孩子,据他说还有徐家什么的,反正我听起来都觉得玄幻,咱们嗔嗔不会被欺负吧?”
    万姝茗知道柏正听力以后能治好,舒了口气,她这时候就比较看得开。
    “如果不喜欢嗔嗔,他几年前去涟水救你和小燃,是嫌命长啊?”
    说起这个来,万姝茗竟然还有几分羡慕女儿。白了喻中岩一眼:“你年轻那会儿,我让你背着我上个泥土坡,你都说背不起来。更别说指望你能为我舍生忘死一回。”
    被揭短,喻老师聪明地不吭声。
    好说歹说,柏正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夫妻俩走出去,看见柏正在给闺女剥橘子,他剥得细心,连橘肉上的丝都尽数清理干净。
    万姝茗什么不满都没了,一个男人什么态度,动作可以装,眼睛却无法装。
    柏正看她闺女是看小祖宗的眼神。
    而且他们家嗔宝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看着性格绵软温吞,其实特别精。
    不然怎么解释喻燃一个孤独症都最在意她。
    她对人性的好坏看得最通透,性格大度,勇于付出。这种性格最容易获得幸福。
    柏正在喻家吃了晚饭才回去。
    吃完饭,万姝茗招呼道:“嗔嗔送一下小柏。”
    喻嗔甜甜地应了一声。
    出了家门,两个人终于能光明正大握住手。
    喻爸爸严苛,喻嗔本来还怕他不自在,可是柏正比她想象的自在多了。
    他捏一捏少女软软的小手,低声笑道:“我小时候幻想过许多次家到底是什么感觉,嗔嗔,谢谢你让我体会到。”
    父亲严厉却慈爱,母亲嘴硬心软,尽数都是关怀。
    很高兴,他未来,也是这个家庭的一员。
    夕阳余晖洒落在街道上,两个人路过药店,柏正顿住脚步,他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几分,阴郁之色再次浮现。
    转头对着喻嗔,他脸色倒是无比柔和:“等我一下好不好?”
    喻嗔点头。
    柏正脸上的伤看上去太吓人,确实有必要处理一下。
    没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个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