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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经把自己关在这里一整天了,递进去的食物会吃,但是动得极少,几乎只是堪堪维持每日所需基础罢了……杭嘉峥,算我求你的,放过她好吗?你到底想把我们弄成什么样才满意?你到底想她和你说多少次仇恨的话才觉得够?她不是圣人,我也不是,你更不算什么好东西。”
    “……这就是她想让你转告给我的吗?”
    “只是我自己想说罢了,你最好别再出现了,她没有欠任何人。”
    “不欠任何人?一言不发跑到芝加哥躲了三个月不见音讯,你现在告诉我,让我识相点离开?”
    男人早已揭下了伪装已久的面具,长身而立驻足在房门前,自上而下俯视着拦于门前的女人,清冷无一物的眼底却并未将她装进哪怕一分一毫。
    “你从来就是这样,养尊处优的独裁者。”女人挑眉冷笑,“现在不装模作样了?什么体贴入怀的圈内前辈、业界口碑保障、天才表演家——全是假的!当初我就该直接把她带走……什么狗屁娱乐圈!”
    话音刚落,紧闭的房门自内向外被打开,身穿淡紫色睡裙的女人松松散散披着长发,面色苍白,唇瓣更是隐隐发紫,她将外头争执不断的两人视若无睹,径直穿过门廊,走进洗手间。
    镜子里本是正值花季的她却呈现出隐约的枯败之态。
    她无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下唇,直到强行让它恢复几分莹润的光泽之后,她仍是呆愣地看了片刻,指尖反复摩擦着。
    双手渐渐覆盖住整张脸,指缝里的湿热一点一点渗出浸透。
    “别再来找我了。”她的声音如同破败的风箱,冷透的寒意周旋在一个又一个被说出口的词汇之间,“或者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死在你面前,若你真的有这个需要。”
    “你在说什么啊!和这种不讲道理的搭送上了自己的命,你是不是傻?”
    “我现在很清醒,小枝。我只是不想再……不想再这么循环下去了……每一次、每一次都是……”镜子前的女人猛地转过身,将西装革履的男人胸前昂贵的布料扯得紧皱,“杭嘉峥,你杀了我吧,结束这一切,让我死在你手里,也好过——”她说到一半,骤然截停,后半句几乎是只维持着一口气。
    “好过我、用那种方式离开。”
    ·
    “启辰影视的新晋三金影后失踪一周以上,现有消息尚不明确,动向更无一人知晓,这大概是本年度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件了,具体情况敬请期待后续!”
    上一秒正激情高昂播报着近期最劲爆新闻的男记者下一秒就被切换了节目,懒洋洋为同类舔毛的大型猫科生物睁开了锐利的金瞳。
    “你说,他们要是知道炙手可热大名鼎鼎的失踪对象,现在就在这里睡懒觉,会不会惊得眼珠都掉下来?”
    安静闭着眼的女人没理会这句打趣,扯过身旁之人盖着的毛毯,拉到了自己身上。
    她越来越嗜睡,一天之中清醒时间更是急剧缩减,按平日里听了这种不上不下的话定然是要争议一番,但今天连眼皮都不想掀起。
    “杭嘉樾,我困了。”
    “我知道,你什么时候不困过?”
    女人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越发往他怀里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