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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毛病?”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走近,裹挟清新的男士香水,盖过了白色床单难闻的消毒水味。
    “嗯。”傅晚卿额角滑下汗珠,全然失去了方才在顾嘉树面前说笑的淡然,“疼死了,赶紧开药。”
    “你是不是又吃辛辣生冷的东西了?”
    对方不徐不疾地抚摸她额头,指腹刮过瘦削的下颌。
    傅晚卿毫无注意细节的心思。覆顶的疼痛阵阵袭来,她紧咬牙关,唇瓣惨白:“我没吃。”
    “撒谎。”他手指轻轻摁住某个部位,“这里疼不疼?”
    她眉心一跳,半声不吭,仍瞒不过眼前身为医生的男人。
    “你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我可不希望你还没毕业,就疼死在我这间小小校医室里。”
    “许枫......废话真多。”
    一只掌心扶着她起身,把药和温水喂到她嘴边:“小同学,我废话是多,可你有哪次是真听进去了吗?”
    傅晚卿不置可否:“你只管救死扶伤就行。”
    许枫眼底幽暗,眯眼笑笑,没说话。
    ......
    ......
    冰镇过的可乐冒出层层水汽,在初夏的天气里逐渐溶解、滑落、消散。但直至它恢复常温,傅晚卿都没喝上一口。
    顾嘉树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低头,才发觉自己写错了叁个答案。
    “......”
    无可否认,某些事情让他很在意。
    刚从厕所溜回来的向伯谦甩甩水珠,用自己为很耍帅的姿势撩起刘海,喊:“顾嘉树,班主任让你帮忙扛套桌椅回来,有新同学要坐你旁边。”
    “最近怎么那么多新同学,教室快装不下了。”有人小声抱怨。
    他不情不愿地起身,路过傅晚卿的桌前,还盯着那瓶湿漉漉的可乐看了会儿。
    倪纯先前好不容易把东西搬完,却不见自己的位置,只好去了趟办公室询问新班主任。对方是位气质纯朴的政治老师,见她来,招招手,抬抬眼镜:“这样,我昨天给你找了班里平时做的练习教材,一会儿你带回去。位置呢,等下课我让他们给你弄套新桌椅回来,稍安勿躁。现在就剩几分钟,估计都陆续回教室了。
    于是她怀抱迭了高高一堆书,肩上还有个沉甸甸的书包,格外累赘地踏进了陌生的教室。
    没走几步,手上重量骤然减轻大半,少女和她熟悉的香味近在咫尺。
    “我去,原来是个妹子啊。”
    向伯谦屁颠屁颠跟在傅晚卿身后,接走她手里剩余的书。
    “来来来,你位置就在这个大帅哥旁边,他也是我们班新同学。”
    掀起眼帘,同那位长得不太友善的帅哥对视一眼,倪纯局促地抿住嘴:“我知道的,谢谢你们。”
    “小事儿。”向伯谦拍拍手。
    铃声响得急,数学老师来得也快。倪纯不得不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开始听课。
    然而下一秒,她便愣住了。
    老师在讲评上节课的卷子,可她压根连卷子边儿都没有。
    左瞧瞧,右看看。倪纯茫然无措,慌乱间随意扯了张以前的随堂练习作掩护。
    瞥一眼右手边的少年。所有人都在记笔记,反观他,一副认真解题的模样,手却悠哉悠哉地转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