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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年冬,新闻播报了一次罕见的寒潮,在即将把自己冻成冰棍的前一秒,高芋终于赶回了至今没有暖气的家。她在玄关踢踢踏踏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一身的寒气抖擞干净,刚要挂上手中披了雪的大衣就被自后向前的力道冲了个措手不及。

    脖子被死死搂住,力气大得像是要置她于死地。

    “元宵,松、松手。”

    被称为‘元宵’这个滑稽名字的少年并没有回应她的恳求。

    高芋只好一次又一次扯着自己嘶哑的嗓子发出凄厉的气音,直到她实在忍无可忍咬了口眼前这截子伤痕累累的手臂,这才强行停下了越发过分的束缚。

    “不是早就教过你了吗——我回家的时候不要这么用力地扑上来,当然啦,我知道你很想我。”她用冻到没知觉的双手捧上了热乎乎的脸颊,很不客气地蹂躏了好几下,那源源不断的温度使她满足地喟叹出声,“但不管怎么样,你也得听话,按我的规矩。元宵,来,点点头,说——‘听到了’”

    “听、到——了。”

    少年的发音蹩脚且音调怪异,但瑕不掩瑜,他的确有着得天独厚的嗓音条件。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精致美型的少年在三个月前只是个口不能言的半野兽呢?

    高芋还算满意,顺着手感不错的脑袋摸了摸,把全身重量稳稳地压在他身上,两脚勾来勾去的准备脱鞋,只剩一层轻薄肉色丝袜包裹着的双腿直截了当地跳着盘上了少年劲瘦的腰身。

    “累了。”她黏黏糊糊地撒娇,“床。”

    元宵默不作声,双手紧紧搂着生怕自己把她弄掉了,他在屋里从不穿鞋,总是满屋子光脚乱跑,踩在地面上移动时平稳且快速,没一会儿就利落将她送到了床边。

    高芋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有种切身实地的感受——她好像真的往家里捡了个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不对,好像也不是东西。

    被酒精浸透了三分的意识这会儿显然有些迷茫,她用被子把自己滚了一圈,团成个肉卷样的,再迷迷瞪瞪眨了眨眼,对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发起了呆。

    而元宵始终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像是守着战利品寸步不离的猎手,又专注又谨慎。

    “别总这么盯着我,你可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

    高芋生怕元宵被自己越养越脱离轨道,连忙叮嘱他应该有点私人空间。最主要是她也需要点私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