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婶子来学校闹了一回，的确给戴悦带来了不少困扰，尽管她并非因此苦闷难受，而仅仅是因为那些人嘀嘀咕咕很令人厌烦罢了。

    方芳并不是大院子弟，她的父亲是财务局里的一个科长，算是富裕的人家，她拥有自己的手表和一辆与母亲共用的自行车，但也是绝对没有小汽车和一屋子衣服的，她和戴悦一起玩，也不能说是没有真心，但拥有一个出手阔绰的好友，本就虚荣的她自然会生出贪念。

    至于她喜欢陆明非？喜欢的大概也不是陆明非。

    戴悦朋友并不多，那些讲究血脉的世家，虽然这年头提起血脉有些可笑，但事实上对于那些豪门，的确是看中的。所以戴悦本人所处的圈子，并没有几个女孩愿意和她玩，她也并不喜欢虚以为蛇。真正论起来，也只有一个陈若霜能说得上话了。

    许至善可比不上戴悦气定神闲，他私底下不知道收拾了多少个乱嚼舌根的同学，特别是那个游手好闲的陈威，胆子肥起来什么都敢说······连戴悦是高首长养来玩的东西都说得出口！

    放学路上，许至善悄悄侧头看了一眼戴悦，提议道：“陈若霜从京城回来了，请我们出去玩，你去不去？”

    戴悦上次被高首长抓住有了心理阴影，想着要不拒绝算了，但脑海里的光球忽然闪烁几下，似乎在提醒她什么，戴悦吐出一口浊气，道:那走吧。

    高菲这回应该不会告诉高叔叔了吧？

    这回去的地方就在苏蕊开的西餐厅附近，一路上戴悦看着四周朴实无华的四合院，着实想象不出到底藏了多少个权贵享乐的地方，她想，如果她没有被高叔叔收养，恐怕这辈子也不可能知道世界上还有如此地方。

    其实在现代人看来，游泳池算不上什么稀奇东西，但对于那个年代的人来说，这可着实······太大单啦！

    陈若霜一袭干脆利落的短发，鼻梁高挺，斜靠在一处四合院门外，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随意翻看。听见动静抬头，见是许至善和戴悦，浅笑道：“来了。”

    许至善停靠自行车，戏谑道：“哟，真不愧是大学生。”

    陈若霜把小册子收好，听了也不恼怒，“随便看看咯。”

    接着她看向戴悦，一两年没见，着实漂亮了许多，应该是长开了，穿着卡其色中裤，露出细腻紧实的小腿，上身穿了一件假领短袖，十分简单，但又十分赏心悦目。

    “悦悦更漂亮了。”

    戴悦笑道：“哪里。”

    寒暄过后，三人一同走进大门，果真是别有乾坤，先是男女分开的更衣室，空气中有淡淡的幽香。

    “这是游泳馆？”许至善问，“就敢这么开在主城区？”

    陈若霜道：“你管那么多，换衣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