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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这样!说好的我请你吃肠粉你告诉我安欣的事,怎么还出尔反尔呢!”

    我气得直咧咧,一把夺走了男人面前的那盘鸡蛋玉米瘦肉肠粉,恶狠狠地撕开一双筷子,就着他刚吃了一口的地方夹了一大块塞进嘴里。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张彪就是想拦都来不及拦。

    “嘿你怎么这么小气呢,我才刚尝了一口!”

    “我小气,也好过你哄骗未成年谋取私利!”

    “这帽子扣得我可不认啊!”他嘟嘟囔囔地硬是把装肠粉的盘子扯了几公分回去,“祖宗,您体谅体谅我成吗?我都连轴转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坐下吃口热乎的,你还抢食儿!再说了,我有说不告诉你吗?这不得等我吃饱喝足了——”

    大概是我凶神恶煞的样子太过吓人,他终于闭上了嘴,呼噜噜地吃了好几口,看样子是真饿狠了。

    “你们最近忙什么呢?安欣不见踪影,李响也东奔西走像个陀螺,每天我回家就是静悄悄一片。”

    “你还没习惯呢?当警察的家属就是这样。”张彪回头找老板又要了一个新盘子,端起自己那份拣了一半进去,“知道你吃得少,这些总够了吧?求人办事还抠搜。”

    “就你话多。”

    我翻翻白眼,倒是真有点饿了,于是一大一小俩人就这么坐在肠粉摊子上相对无言地进食。

    结账的时候我俩都不愿意起身,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他看看我书包,扬扬头,看那意思准是问我带没带钱包,虽说我一开始的确是来请客的,但我这会儿却改了主意。

    吃饱喝足后,我捧着脸,手肘搭在桌上,冲着他笑了笑。

    “张彪哥哥,你买单好不好?”

    然后这笔开销就又是张警官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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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呢,堂堂正正一米八五的大男人居然有这么难以启齿的软肋,一戳一个准。

    有的人是油盐不进,轴得像块铁板。可有的人嘴上不显,心里就爱听软话。

    张彪常说中午去给我送饭就跟探监似的。

    闲的时候他讲天讲地,讲自己最头疼读书,因此一毕业就忙不迭下了一线,再苦再累也比蹲在小方格子里数笔画强。我说你这人未免太过老土,现在读书哪有你们那时候那么艰苦困难。他说是啊,要不然你家安欣会这么多年坚持给你送饭呢?纯属就是闲得慌没事找事。

    呵,他张彪不闲,他还抢着干这活儿。

    人站在京海三中校门口的铁栅栏外,手里晃晃悠悠提着饭盒,举到一个我够不着的位置还非得甩几圈,怎么看都能在那张正直憨厚的脸上看出‘犯欠’两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