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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没劲了,最后是张彪背着我回家的。到门口了他才催着我拿钥匙,我心不甘情不愿地从领口里掏出来一根,还热热乎乎的,他一接到手就变了脸色。

    “你从哪儿拿出来的?”

    我把手臂绕到前面拍了拍他还湿漉漉的胸口,“这儿。”

    肉眼可见地,我眼前的他那一段脖颈迅速腾红了起来。

    “好端端地你把钥匙栓脖子上干什么?!”

    “不行吗?安欣说我老是丢三落四的,让我把所有贵重的都揣好。”

    “不是不行,可问题是——”他说到一半,又熄了火,总归是把门打开了,再把我往家里一放,“行了,真是怕了你了,小朋友赶紧回家去吧。”

    我往里走了两步又退出来,眼巴巴地费劲抬头看着他:“我不想回家。”

    “那你是想上房揭瓦咯?”

    诡异的是,连哭带骂地跟他闹了一顿,我竟然觉得这家伙没那么讨厌了。

    “你明天周六加班吗?”我瓮声瓮气地问道。

    “没,专案组的人员还没定下来,明天李响他们组值班,不过安欣不在,就他一个了。”

    真是个不好的消息。我点点头,又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抢先开了口:“你下回…你、别在大街上哭那么大声了,不知道的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你想把我怎么样!”我挺直腰杆,竭尽全力使自己看起来气势更足一点,原以为他又要不甘认输地同我大吵一顿,谁知他不过是深深看了我一眼,最后叹了口气,那副样子无名地让我觉得十分熟悉。

    我不禁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人这一生,到底要几个安欣才够呢?

    这个问题直到许多许多年后,我也给不出个确切答案。

    临走时,张彪最终还是提了一嘴安欣的去向,但这个结果我并不是很满意。因为他说:安欣去蹲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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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可能呢!我去蹲号子安欣都不可能去的啊!

    这个消息让我坐立难安,逮着机会就开始疯狂轰炸另一知情人。

    于是李警官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惊诧,再到莫名其妙的困惑,最后定格在了‘这小子怎么嘴这么大这点消息都瞒不住’。

    要不是今天张彪没来上班不然准得被拖去教育一顿:关于哪些事方便和小孩子说,哪些事最好还是藏着捂着。

    但这会儿李响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就直勾勾盯着他看,看久了他就自顾自开始慌乱,一会儿整整衣摆,一会儿收拾桌面,反正就是不看我。

    这副心虚的样子让我很是不满,同时也侧面映证昨天晚上张彪说的是真的,安欣真的被送去蹲号子了。

    这怎么能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