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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刘娇娇被阎婆子施摄魂成婚咒已经过去了三天,第四天一早,李长庚便带着徒弟,前往田英给的地址。

    两人来到一片老旧民房的棚改区,一直走到最里头,也没看见几个人影,倒是一路上碰到好多流浪的野猫野狗,追逐着争抢垃圾桶里翻来的口粮。

    五月的盘山县温度仍是保持在十度左右,清晨的风冷飕飕的,直往人衣服里头灌。许知行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嘟囔道:“师父,这都快走到头了,咋还没找到那个人呢。”

    李长庚却在此刻停住脚步,盯着最后一户人家的大门,目光沉沉地回了句:“到了。”

    许知行紧跟着目光看去,只见那房屋看起来与这片区的任何一户人家都无甚差别,一样的脏乱不堪,一样的破败残旧。墙面上斑驳的泥渍已经模糊了原本的颜色,屋顶上的瓦片几乎全都是残缺不全的,甚至有一些已经被风吹雨淋成了泥泞状。

    师徒俩踩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上,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一些蔓延的藤蔓像蛇一般攀附在墙上,试图寻找生长的空间。院子里散发出一股潮湿和腐朽的气息,空气中还弥漫着些许霉味。

    许知行走近院落,正准备抬手叩门,却被李长庚打断。

    “不用敲了,她来了。”

    前方道路尽头站着一个佝偻的老人,老人瘦小的身子在朝阳的光照下拉出一节细长的影子,如同一根寂寞的断弦。岁月在她脸上刻下深深的皱纹,仿佛每一道皱纹都承载着她曲折的人生。

    她就那样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一缕银发轻轻拂过她干瘪的面容。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的老者,双眸如寒星般闪烁,蕴含着无尽的仇恨和怨毒。

    “师弟,好久不见呐。”

    老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面前的老者,瞳孔中似乎藏着一把刀,缩瘪干裂的嘴笑起来苍白诡异。

    “红玉师姐?真的是你!”

    李长庚错愕的眼神中透着几丝震惊,“你怎么......”

    你怎么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将眼前这个褴褛瘦削的老人和记忆中那个风华正茂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多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阎婆,本名阎红玉,是上任茅山掌门的独女。她从小就被阎掌门视为掌上明珠,同门的师兄们也对她多加关照和宠爱,久而久之,她的性子也被养的刁蛮任性了些。

    阎红玉从小生活的无忧无虑,本以为日子会这么一直过下去,可一切都在她十九岁那年发生了巨变。

    当年国家遭受战乱,侵略军在各地肆意屠害百姓。为救国救民,山上稍微年长的师兄弟都跟着师父下山抗日去了,只留下师母带着怀有身孕的她和一些年幼的师弟在山上躲避战乱,这里面就包括当时年仅八岁的李长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