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傅琰和苏淮安真的就在别墅里住下了,但他们没停下工作,沈沐每天都能隐约听到傅琰在房间里打视频会议的声音。
一个星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随着时间的临近,沈沐渐渐变得有些焦躁,宋攀桉约定的时间快到了,但他却一筹莫展。
事情的转机是个意外。
那天沈沐还在吃早餐,门铃却响了。
沈沐扔了碗筷跑去开门,却发现是许久未见的江倾。
“你…”
江倾的欣喜在看到门后的沈沐后瞬间垮了脸色,他掩了掩眼中的神情,高傲地一抬头,瞥了眼沈沐,问道,傅琰呢?
“怎么回事?”
许是听到门口的动静,傅琰穿着西装从二楼走了下来,他看起来像是刚刚结束一场会议,脸上还带着疲色,后面跟着许久未见的苏淮安。
“阿琰哥…”
江倾瞬间泫然欲泣,再也看不见眼前的沈沐,冲着傅琰就飞奔而去。
傅琰一把揽过,任由他在怀里哭泣。
江倾今天穿得一身素净,像是清晨雨露中最鲜嫩的那一株雪白洋桔梗,哭得杏核微肿,当真是我见犹怜。
“你怎么来了?”傅琰吻了吻江倾的发顶,语气绻缱。
“我听说傅老爷子罚你别墅自省,”江倾伏在傅琰的肩上,语气一抽一抽的,“我便去求了我爷爷来见你,爷爷不让,我只能大吵一架后偷跑出来。”
“只是反省而已,何苦闹脾气。”
“阿琰哥,我只是想来见你,”江倾被傅琰严肃的语气吓得身体缩了缩,又抬起头,睁着双眼巴巴地望向面前的傅琰,“你不会怪我吧。”
大抵男人都是吃这一套的,再说江倾是为了见他,傅琰哪里再舍得对着江倾说重话。
两人不一会儿就在客厅的沙发上你侬我侬,全然不顾站着的苏淮安和沈沐,沈沐怔了怔,兀自上了楼,苏淮安也不自讨没趣,拉开门去了后院。
那两人如何在楼下恩爱,沈沐顾不上,他进入房间打开抽屉里最深处的那个小盒子,拿出了那枚纽扣大小的窃听器握了握。
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掌心捏得生疼,有细密的汗液渗出,他一路穿过走廊进了傅琰的房间。
房间很安静,沈沐的心却越跳得愈发猛烈。
他撕开黏胶的手因为颤抖好几次都被迫中断,沈沐只能强制定了定神,憋住气,颤颤巍巍撕开黏胶,飞速找了个隐秘的桌角“啪”得一声就匆匆黏上。
他随即将背胶胡乱塞进口袋,刚要舒一口气,就听得背后“啪嗒”一响。
江倾没骨头似的窝在傅琰的怀里,抬了抬眉,问道:“你怎么在傅琰的房间里?”
一瞬间,脊背发凉。
时间仿佛就此凝固住了,像小时候玩旧的橡皮泥,被人一下又一下拉得冗长。
沈沐将自己僵直的身子生硬得掰向了门口,口袋里握着背胶的手瞬间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