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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伊惊坐而起,她额间不停的冒着密汗,整个人都酥麻在床上,目光散乱无法聚焦。

    耳畔轻声,渐渐的消失没了声响,周围没有任何一人,静默的不成样子,是她会错意了,没人叫她。

    她平息着自己心态,等彻底冷静了不少才换好衣裳,随即下床打开了房门。

    一道温热的暖阳打烊,照耀在她的脸上,令她不太适应的眯了眯眼,下意识的躲去低了头。

    晌午。

    没人叫她。

    “若水,怎么没叫我?”温伊眯了眯眼,声音还有些慵懒与沙哑,刚起床都没什么精神度。

    若水端着盘子,她抿笑着,“玱玹公子来过了,说王姬这些日子太累,不可叨扰,如今大部分都放在了大王姬那边,王姬可尽管睡,没人扰。”

    温伊眉心一皱,玱玹最不喜她睡懒觉,做事不留心,怎么还一早跑来特地同若水讲这些事,竟然没了以前的原则性。

    她揉了揉太阳穴,一踏出门,耳边又传来涂山璟的声音。

    涂山璟似然飞鸽传书,‘已到皓翎,方便吗,见个面。’

    温伊勾了勾唇,她微微含着笑意,步履轻盈就往外迈。

    她已经许久没见涂山璟了,与涂山璟相识一场,又在清水镇相处了一段时间,虽短暂,但她最喜涂山璟一身的温柔。

    可当她一到大院门口时,怵而脑子浮现出昨日玱玹的一句句,让她停住了脚步。

    玱玹还真会预料,她很可能跑去见涂山璟。

    可她也算是去通风报信吧,毕竟小夭状况如何,不用多想,涂山璟也是想要第一个知道的吧。

    她咬了咬下唇,若是私下去见了涂山璟,要是被玱玹知晓了,定然又得像上一次特别生气。

    “涂山璟给你传信了。”玱玹悠哉悠哉而来,他一眼捕捉到少女的犹豫,“是因为昨日的约定,才让你犹豫的吗?”

    玱玹并未任何的不悦,反而心情大好,眼中入目少女纠结的神态,却还是不忍的笑了笑。

    温伊没反驳,而是很直白的点点头,“答应了你,但我还是想去见涂山璟。”

    “有多久?上百年还是上千年,这么惦记他?”玱玹面色凝重,似乎对于温伊的解释感到不是特别的愉悦。

    “我和涂山璟是朋友,见一个朋友,总能行吧?而且我和涂山璟并没什么其他交集,我去见个面也没什么。”温伊又咬了咬下唇,自己不停的解释着。

    她反正觉着没什么大问题,何况那是她的自由,怎么到玱玹面前就变得小只不敢乱来了。

    玱玹的气势实在是太强,她压根儿不敢去反驳。

    “可以见,但有个条件。”玱玹松了口,“必须同我一起,不能与他私下接触,更不能有任何越界的事。”

    她怎么可能呢,那可是小夭的夫君,给她一百个胆儿,她也没这个胆量。

    “那肯定了,玱玹,我自然是有分寸,那可是小夭的人,我私下见也不太好。”温伊有些恼意,怎么能这么想她呢,自己这么洁身自好的一个人,就和朋友早些见个面,唠唠嗑而已。

    玱玹眯了眯眼,他想去反驳,但见着温伊已然芥蒂了,也便没再多说什么,“除了涂山璟,还有相柳,甚至其他男人。”

    “你已经说过了,我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用重复,你这样很像那种念念叨叨的老婆子。”温伊走到玱玹身后,又一次推着他往外走,自己做什么又不是稀里糊涂的。

    玱玹任由她推着,自己步子放缓,怕快了离身让她落空,伤到她就不太好,“你要是有分寸听话一点,我能一遍遍重复吗,皓翎思,你还讲我是老婆子,我这是在关心你。”

    “好好好,你在关心我,再不去涂山璟那边都要等的黄花菜都凉了。”温伊有些迫不及待,她一想到能快些见到涂山璟,若是能从他手中知晓些关于她这件事的解决办法就更好了。

    涂山璟不是涂山氏的继承人吗,肯定是有人脉在的,她不想玱玹过多的去关注这件事,相柳说的也很迷糊不清,等告祭庆典一到,她便找到相柳问个清楚。

    昨晚说的太粗略,致使她现在都揣着不安,相姝一律魂魄还在内丹中,而她花费了大量的神力与精力去感化净化百珠,好不容易净化了一大半,眼看就要成功了。

    但她就说最近为何百珠又开始反噬有了戾气,虽不像以为简直要了她的小命,但她明显能够感知到不适应。

    相姝的魂魄作祟,而百珠也没接纳成为净白神器,已然接受了是一件凶器。

    或许涂山璟有药物能压制些,然而她再找到相柳搞清楚这件事,把这些解决了,不能眼看到手的百珠沦为别人的盘中餐。

    相姝当初也没跟她说过具体,如今相姝已然沉睡,又不能叫醒,自从相姝破了五神山后,看得出来并不是真的要夺取小夭的性命。

    但她至今也想不通相姝的真正的目的是什么,突然出现,要世人皆知她相姝还活着,却又沉睡在海底。

    不怀好意人怕是已经开始搜寻相姝的下落了吧,而她死里逃生,看似风平浪静,莫不是相姝早已经把风浪吹给了她吧。

    温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千万别这样,她可受不起这些折磨,拖拽着这颗百珠就已然叫她生不如死,还要摆脱别有用心的人的眼睛,实在是难上加难,她可不想给自己额外加戏,平平淡淡过完就行了。

    一路寂静,独有马车微微的颠簸,却也没有打破她的思绪。

    她一直沉默不语,淡淡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可一切都没有入眼。

    “想什么呢?”玱玹挪了挪身子,又靠近了她一些,已然贴在她身旁,他双手很自然的伸出去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又不肯与我说。”

    玱玹微微叹息一声,他佯装有些难受。

    “没。”温伊回了神,她下意识的否认道。

    她低头看着被玱玹紧握的手,不禁似然心漏掉一拍,她张了张口,很直白问道,“玱玹,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温伊几乎是下意识问的,全然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对于玱玹一次又一次异常的举动,一次又一次的限制她,又在一遍遍的告诉她不应该做什么。

    否则她是万不可能冒出这个想法来,更不可能把这件事情脱口而出,毕竟这些事是越界的。

    若是玱玹否认了,那也好说些,毕竟就说自己想错了,反正她也没想过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只是希望玱玹能看清楚些他自己,他不是一个感性的人,更不是一个不理智的人,做事得有分寸。

    其实她等着玱玹拒绝。

    毕竟在她心里,玱玹从未把她当过情人,只是那日小夭恢复真身,玱玹竟然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仅仅只是喜悦,对于小夭回来了感到高兴。

    反而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寻她,不免要让她误会的,不如说清楚些,把事摊开了,又不是小孩子,何必藏匿在心里。

    “喜欢。”

    玱玹神态一顿,他闪过一丝慌乱,被她的直白吓住,但仅仅顷刻一瞬,他便稳住了身子,气息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