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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D2028次动车十三车厢六排靠窗口的位置,火车的铁轮碾过铁轨接头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这是我二十岁之前第一次离开磐石镇,坐火车出远门。

    我打记事起就没有离开过磐石镇的秦家老屋,因为没有人带我出去。

    看见拥挤的车厢,人头攒动,陌生的面孔左顾右盼的忙着各自寻找位置。

    嘈杂之声挡不住的钻入耳鼓,我似乎有些社恐。

    我心里空落落的,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的人,更不想主动和别人搭讪。

    十几分钟过后,吵闹的车厢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我的心情也随之安然了许多,窗外的风景,让我新奇不已,我紧盯着窗外的田野,山川、河流,树木。

    随着列车的快速狂奔也都渐渐离我远去,就像我一样离磐石镇越来越远。

    急速飞驰的火车,让我兴奋的视觉渐渐产生疲劳,感觉有少许的眩晕,想呕吐,我有点轻微晕车。

    我把身体往后靠了靠,把随身的黑色背肩包抱在怀里。

    我闭上眼,承受飞奔带来的阵阵胃液涌动,努力平复压制,略为适应后,转而思绪上涌………………十五年的记忆画面浮现眼前!

    磐石镇是我的出生地方,却是我母亲秦娟的故乡,我之所以出生在这里是因为我父亲梁涛是上门女婿。

    磐石镇是个人杰地灵的宝地,山上的河道也产玉石,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多数均是上乘之品。

    我不随父亲姓梁,是因为当地的风俗,做上门女婿生下的子女要随女方的姓,所以我随母亲的姓,取名秦冠。

    我和别人不同的是,打记事起脑海中就没有母亲秦娟和父亲梁涛的样子,自己仿佛就是天外来客。

    我的男儿之身承载着秦家传宗接代的任务,有外公外婆罩着,在磐石镇没有外人敢欺负我。

    但是我父母在外做什么营生,外公外婆对我守口如瓶,只字不提,毕竟靠赌为生不是什么光彩的职业。

    秦家外公外婆一生孕育两个女儿,妈妈秦娟是老二。

    大姨秦蘭和妈妈生的一样漂亮,面似桃花,肤白貌美,十里八乡一枝花,可是却嫁个丑鬼男人。

    原因是她有天晚上看完戏后独自一人回来,被嗜赌如命的赵大奎酒后尾随。

    赵大奎见色起意,不禁兽性大发,姨妈被他强暴后怀了孕。

    秦家为了脸面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吞咽,委曲求全的把大姨秦蘭嫁给了赵大奎。

    十个月后便生下不太灵光的表哥赵天宝。

    邻居不知缘故,都说秦家好漂亮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便宜了赵大奎那个丑死人的“烂仔”。

    这个丑鬼男人,也是我五岁之后十岁之前的噩梦,令我恨入骨髓,至今想起来都是无法原谅他,尽管他是长辈。

    赵大奎的人品不好,即便先入秦家,秦家外公没有招婿入赘的意思,最终选择了我的父亲做上门女婿。

    我的父亲虽说是上门女婿,但和妈妈秦娟结婚后,没有在秦家正儿八经的住过一个月。

    父亲这个上门女婿,除了每月从鹏城准时打款到秦家,赘婿的身份形同虚设。

    赵大奎觊觎父亲梁涛每个月打给我的可观生活费,能够满足他赌钱的嗜好。

    这个家伙瞅准时机,索性带着大姨秦蘭和表哥赵天宝,堂而皇之的住进了秦家老宅。

    赵大奎依仗自己身强力壮,又是秦家的大女婿,不把年迈的老丈人放在眼里,完全以主人自居。

    赵大奎鸠占鹊巢后,逐渐一人独揽了秦家的经济大权,我的生活费也被他掌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