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把你给忘了。”卫玄松看向角落，“都已经把我们拉进来了，还需要再躲着吗？”

    「黑乌」从阴影处缓缓走出来，向着卫玄松与卫昀的方向行了个礼：“抱歉，如果大人您执意要与灵族为敌，我只能这样做。”

    卫玄松眉头一挑：“你对「鸦戏」的掌控越来越精进了，可惜只是个低配版「予梦」。”

    面对的他语气中的讽刺之意，「黑乌」只是无奈笑了笑：“自然是没有您的师兄精通，刚才他处于放松的状态下都能察觉到我释放「予梦」，若是让他警惕一些，很难说会发生什么。”

    ……

    “所以你的意思是还有人躲在暗处，然后释放了与「予梦」接近的招式将他们引入一个新空间？”李德问道。

    冯牧之点点头。

    “那为什么没有人能察觉到他？”林晖又开口道，“我们那么多人，不可能感觉不到吧。”

    “因为卫玄松与「无常」两人战斗所释放的气场太大，再加上他也在极力隐瞒自己的气息，所以我们很难感觉到。”冯牧之解释道，“但是他的「予梦」似乎只是个半成品，给我点时间我能破开。”

    林晖点点头：“也只有这么办了。”

    ……

    “也就是说，你这个「予梦」并不能坚持多久。”卫玄松单手持着「坤蟒」，蟒纹再次爬上剑柄，“只要坚持到牧之破开这个结界就好了。”

    「无常」语气中带有一丝嘲讽：“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梦中梦？”

    ……

    三个「无常」围住卫昀，局势紧张无比，卫昀的银甲已经破败不堪，鲜血涂满了他的脸庞。

    卫骁与「黑乌」厮杀在一起，他一手持剑，一手护住林夕，满身伤痕。

    “他到底怎么回事？”卫骁体力逐渐开始不支，身上布满伤痕，青色的官服被鲜血浸透。

    林夕的俏脸上充满了不安，她的双眸中夹杂着担忧与懊悔。

    「无常」收起了一具分身，慵懒地开口道：“够了，把他放出来吧，再拖会外面的人就要进来了。”

    「黑乌」“嗯”了一声后，面具下的双眸迸发出一阵红光，卫玄松拖着受伤的躯体从高处落了下来。

    “轻敌了啊……”卫玄松语气不甘，但他已经再无力气提起自己的剑。

    「无常」缓缓走到他的面前，半蹲下捡起了卫玄松的「坤蟒」：“这把神兵不知道威力如何呢？”

    他的语气轻松，似乎是在阐述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他单手持剑，向卫骁的方向轻轻一挥：“「噬」。”

    一道刃气以极快的速度向卫骁的方向飞去。

    卫昀双目瞪大，正要赶过去，却被分身「无常」拦住了去路。

    卫骁想要躲开，但却始终移不动脚，灵魂的深处都感到了刃气所带来的恐惧。

    他闭上了双眼，在这最后时刻，他只能选择坦然接受。

    真可惜啊。

    还是逃不了一死。

    我才刚入仕，才刚开始新的人生。

    难绷啊。

    林夕看着前面的少年，泪水浸满了她的眼眶。

    卫昀的打法近乎同归于尽，分身「无常」节节败退，他的双目发红，似愤怒的野兽。

    一阵闷哼响起，世界突然变得寂静无声，只能听到血肉之躯摔向地面的声音。

    卫玄松倒在了他的身前。

    “哥？！”卫骁忙半跪下去扶住卫玄松，“为什么……”

    卫玄松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卫骁不断地摇着头，是对现实的否认，是对眼前事物的否认，泪水已经无声滑过了他的面庞。

    不，不可能。

    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要帮我挡刀？

    他的思绪彻底炸开了。

    他静不下心来去想。

    但答案很简单，如同那些最纯粹简单的道理一般只存在于表面：他的哥哥爱他，无论什么时候。

    卫昀呆愣在原地，怒火充斥在他的胸腔，他发出一声怒吼，双目迸发出一阵金光。

    银白色的「乾刃」也随之震颤起来。

    「无常」身躯一震，眼中的紫光一闪而过：“暂避锋芒，退。”

    「黑乌」点点头，二人消失在了原地。

    「鸦戏」所制造的结界终于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