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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

    牧安这下是真傻了,他下意识的往娘亲断了脖子的身体走去,却被牧和拽住。

    牧和当然也是双眼圆睁胆子提到嗓子上了。

    但现在不是节哀的时候,她清楚的听到娘亲的那句话。

    它要死了,它要拉着村子陪葬。

    现在就得跑,趁着雨夜,趁着他们的父亲还没回来之前跑。

    主卧的格子里有东西。

    “牧安。”

    啊,牧安像是失了声只是茫然的回答。

    “我们得逃出去,趁着夜晚逃出去。”

    看着牧安还是呆呆的望着那具尸体,牧和眉头一皱,就是拉过牧安一巴掌打到脸上。

    这极用力的一巴掌,打的连牧和的手上都火辣辣的痛。

    “牧安,娘亲已经死了。”

    这声吼,才终于把牧安堵在眼眶上眼泪吓了出来。

    呜哇。

    这是好事,如若还让他就那样僵站着,再过一会恐怕想不通的他不是傻了,就是疯掉。

    就得让他痛,痛的转移对于现状的分析。

    只有脑子里的悲伤和痛苦通过眼睛的窗户释放出来,这个人才算真的有救。

    牧和也想哭,但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他拽着终于能走路的牧安就往主卧走。

    外面的大雨竟还是没有一点停歇,堆积的雨水已经淹没了台阶却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冲进主卧,翻开床板,里面果然有一个小箱子,竟然带着锁?

    钥匙?

    这时候去哪找钥匙?

    娘亲身上?

    牧和好不容易将弟弟拽来怎么可能再回那个房间。

    雨水已经漫进来了,但因为有房前石梯的原因,只漫到了门旁。

    这箱子木板很薄,锁扣也看起来不硬。

    要不砸开?

    砰!

    举起箱子对着地上就是猛的一下。

    没反应。

    再砸。

    咚!

    那锁扣竟真的坏掉了。

    里面的东西滚落一地。

    一本薄书一个卷图还有一袋牛皮包的的纸钱和一根通体乌黑的木头簪子。

    那乌黑的木头簪子上面竟然有她的名字,但此时不能细想了,得赶快离开。

    “牧安,去拿你上学的书包,我们背着包走。”

    牧安此时已经清醒了不少,但因为哭的沙哑,发不出声音,只能点头,点完就冲了出去赶去自己的房子拿书包去了。

    现在来不及查看其他东西了,正门肯定是走不了的,那牧殇树就在门口,若是娘亲希望我们逃跑,这放在箱子里的卷图肯定就是一条新路。

    那卷图上系着根麻绳。

    轻轻一拆就掉。

    打开里面果然是一张地图,是往镇后山上出去的一条路。

    他们家本就靠近后山,这样沿途遇到的人家就会少之又少。

    那些寻常相亲相爱的街坊邻居,受牧殇树控制只会成为他们逃离噩梦的阻碍。

    至于其他东西。

    肯定是娘亲刚嫁来时还未写名于牧殇树上时做的,就是为了逃跑一用。

    若是在树上写下名字就永远无法离开了。

    牧和对这点非常肯定。

    因为这是她娘亲亲口告诉她的,被牧殇树掌握名字的人,永远逃脱不了牧殇树的控制。

    不过她一直觉得有一点奇怪。

    若是全村高过牧殇树最矮枝头的人早就超过九成。

    为了牧殇树更好控制,就不应该留下剩下一成。

    就应该只要是会写名字的孩子就要由大人指导着在牧殇树上写下名字吗?

    为什么要立一个必须的条件?

    难道这牧殇树也有人性,没过车轮的孩子不杀?

    “姐,我包带来了。”

    牧和已经没有时间多想了,用防水的塑料袋将东西套上放进包里,又在书包上盖了一层防水的罩子。

    取了两件连帽雨衣两双雨靴。

    “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