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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记

    7月1日

    医生说我的压力太大了,需要缓解,他建议我先从运动和写日记开始。

    东西不需要写很多,稍微写一些舒舒心即可。

    (这是牧安见过最标致却又颓废的字了,每一个都稍稍倾倒,笔画干净却首尾无力,导致字体散掉。)

    7月2日

    自从我的芍之离开开始算起,我已经有37天没能睡一个好觉了。

    昨晚也是,即使我跑步累的半死。

    我还是睡了醒,醒了又强迫自己睡着。

    我想是因为我看了芍之遗体的缘故吧。

    真奇怪,人怎么会那样碎开。

    7月3日

    我昨晚彻夜未眠,

    若是换作寻常我会很焦急,因为要上班

    但是现在没事了,

    报社的辞推通知已经送到邮箱里了,

    不全算坏事,至少我晚上要想的东西少了一件了,会好睡一点吗?

    7月4日

    答案是否定的,但比昨天好了一点。

    我睡了大概一个小时?或者是两个小时。

    我冲了一杯热牛奶,很坏,我喝不下它们。

    抱歉,我都吐进马桶了。

    7月5日

    今天去医院复查,我的状况好像越来越差了。

    尤其是心理上的,我能感觉到,我的嘴巴好像说不出话了。

    医生建议我接受些心理辅导,最好的话去参加一个告解会,这样会好很多。

    7月6日

    我不太敢参加告解会,我完全没有分享的欲望。

    其实我现在只想死。

    但是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7月7日

    护士告诉我芍之在碎成那样的情况下,还留了遗言,妈妈我很好,你要努力活下去。

    不是,她到底说没说啊,为什么每次晚上她站在我旁边不说话啊。

    是不是护士在骗我啊。

    7月8日

    我去看了心理医生。

    姓徐。

    比我想象的好很多,不像是给我开药的医生那一套,要放宽心原谅自己的屁话。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徐医生说话很快,尽管他看起来像是个慢性子。

    7月9日

    我说为什么他说的话都那么真切,原来徐医生也失去了妻子啊,自己还成功走了出来。

    现在更是组织了一个告解会,在里面当主讲课师。

    明天就有会,要不我去参加一下?

    7月10日

    悲伤的时候有志同道合的朋友却是很不错。

    我没想到有那么多和我相似的人,他们能克服或许我也能。

    告解会的名字很特殊,努帕尔,好奇怪的发音。

    据说好像是新生的意思,希望重获新生。

    7月11日

    今天去医院拿新药,我顺便去了趟附近的公园。

    很难得,照着喷泉水池的时候我发现我笑了一下。

    这改变让我很欣喜,不知道你会怎么觉得芍之,这是你希望的样子吗?

    7月12日

    (写上了几个字却很快划掉了)

    7月13日

    我的症状反复了。

    又开始睡不着了。

    为什么那个该死猫就非要穿过马路啊,就懒散的躺在一个阳光充沛的地方不好吗?

    希望明天的心理治疗能改变一些问题。

    7月14日

    今天的治疗和告解会堆叠在一起了。

    我的心情确实舒服了不少。

    徐青医生还告诉了我新的治疗办法,音乐治疗法。

    他了我一个录音带,听起来像是一系列的民谣。

    7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