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布星觉得自己应该从考虑早中晚吃什么饭这种低端题目上脱离出来,转而思考一些更加深奥的问题。
比如说他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如果死了,那他现在又是个什么状态?
“首先排除一种可能,你给我穿上了隐身衣。”
“你是个忠诚的唯物主义者,如果我是你的政治老师那会很高兴。”女人找了根绳子,将李布星的脑袋挂在衣架上,她实在是不习惯和躺着的人说话,即使只剩一颗头颅。
“可惜,这并不是什么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事情。”
李布星活了二十年,还是第一回体验头悬梁的感觉,自己不是那种脱发体质可真是太好了,要不然还得担心掉下来。
“那我现在属于个什么状态,鬼吗?”
“那只是民间的俗称,而我们官方的正式名称是这个。”女人随手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出两个大字。
“恶灵?”
“没错。”女人打了个响指,接着解释道:“恶灵只是统称,它们的形成来自于人类的恶意、欲望、恐惧等负面情绪,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一些无法释怀的执念。”
“这么说我是恶灵?”李布星惊奇于自己生而为人,却死后不是人的奇特经历。
然而还有一件事更让他想不通:“那我是由什么负面情绪产生的?”
“这点你应该问你自己。”女人摊了摊手:“在产生初期没有认识到自己是恶灵的例子有,但当它们被告知并接受之后,都会在瞬间理解自己诞生的意义。”
“像你这种知道自己是恶灵,还要问别人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女人拿出一副眼镜,这是之前她在新城学院使用过的:“要不是恶意探测器显示有数值,连我都没有辨别出来你是恶灵。”
原来这是个战斗力探测器吗?
李布星眨了眨眼睛,这是他目前所能做出为数不多的动作:“其实我有个不太成熟的猜想。”
“尽管说,反正你这恶灵进化的也不太成熟。”
总感觉你对本鬼不太尊重,李布星砸吧了下嘴:“你看,我变成恶灵期间什么事都没干,就记着去买煎饼,而且不管发生什么吓人的事情我都一直没有丢下它,所以……”
“所以你是李布星死前想要吃煎饼的执念?”女人眼角抽了抽,这人得是有多爱吃煎饼,死前想的竟然是这事儿。
不过就依照李布星恶灵的脑回路,估计他本尊也正经不到哪去,想吃煎饼想到疯还真有可能。
“还是那种加香肠,不要辣条的那种。”李布星强调道。
你看,他甚至还想补充。
女人捂着额头:“你到底是怎么来的咱们暂且放到一边,接下来得讨论一下你要怎么走。”
“你这话说的就不严谨,我现在充其量只能滚,走不了。”李布星突出展示了理工科学生对于细节的把控。
“你小子要是再给我贫嘴,你信不信我一锤子下去,你只能被当垃圾扫出去?”
于是铁骨铮铮李布星选择了不和这女人一般见识,等有腿能跑了再说。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女人伸出两根指头:“第一,被当成垃圾扫出去。”
这不是和贫嘴一个下场吗?
“二二二,我选择二!”
“很好,你不愧是一个有头脑的恶灵。”女人收起已经提在手里的锤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合同:“来,摁个手印。”
李布星没有说话,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她,欺负残疾人是不是?
“哦,不好意思,这是我的失误。”
女人揪着李布星的头发转了一圈,略微思考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口红:“其实这就是个契约的证明,是不是手印都可以,你能理解的吧?”
“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