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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可能只是狼的东西,对不对?

    即使她有这样的想法,露西也知道这是不对的。不管是什么对刺突细菌造成了这样的影响,它的规模都远远大于它。肉被撕裂,留下它的外膜在水流中摇摆。

    尸体是刚被杀死的,细胞质仍然滴落在巨大的脏乱的小球中。

    突然,露西纤毛的刺痛变成了可怕、寒冷和完整。

    一个记忆在她的脑海中浮现,那是她小时候在一次全家去海边度假时经历的恐怖时刻。她的父母花了一大笔钱乘船去深海钓鱼。她对钓鱼不太感兴趣,恳求父母让她下水游泳一会儿。吃午饭的时候,没有人在水里放钓索,她和她爸爸系上救生衣,跳了进去。

    她的妈妈已经非常负责地穿上了救生衣,留在了船上。

    露西的脚一触到水,她就开始感到不安,因为水很冷。比她预想的和经历过的要冷得多,冷得多。但是,她整个上午都在恳求别人允许她游泳,她决心要好好享受它。

    她爸爸在他们踩水的时候和她聊天。露西现在不记得他刚才说了些什么,但有一次,他漫不经心地把头伸进水里,又爬了上来,用一只手把头发往后掠了掠,笑了笑。然后他们继续聊天和开玩笑,露西忘记了她的不安的感觉。

    就在妈妈喊该回到船上的时候,露西把自己的头伸进水里。她不太确定为什么她爸爸做了,但他做了,所以这一定是值得做的事。当太阳的最后一丝温暖消失在水面下时,她感到全身的寒意。

    她的错误是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个明媚的春日,海鸥在呱呱叫,阳光在微风中闪耀。然而,在水下,一切都不同了。

    盐刺痛了她的眼睛,使她的视力模糊了。即使她眨了眨眼睛,痛感消失了,她的下面什么也没有。没有什么。

    在一阵狂乱的眩晕中,她觉得自己好像头朝下,抬头望着越来越黑的天空,只是天空从来没有变黑过那黑暗的。

    上面的光似乎唯一的作用就是照亮下面黑暗的浩瀚和深邃。一缕缕阳光刺入黑暗的深处,照亮了她悬着的双脚下面空旷的平原。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黑暗和任何潜藏在里面的东西。她的思想把它塑造成了隐约可见的怪物。

    露茜的双腿突然疯狂地刺痛,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触手从她看不见的地方冒了出来,鲨鱼的下颚有一百颗牙齿从下面咬住了她的双腿。无论她多么努力地环顾四周,总觉得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就像她关了灯,跑上了黑暗的地下室楼梯。当她不得不浮出水面换气时,她被推到空中和阳光下,这种感觉变得更糟,因为她看不见任何东西曾是朝她走来。

    露西的身体冻僵了,她还没来得及喊救命,就已经吸进了一口冰冷的盐水。要不是妈妈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大喊着让爸爸转过身来,她肯定自己会淹死,她的身体像一粒小尘埃一样慢慢地飘落在冰冷的黑暗中。

    在恐惧的刹那间,她把救生衣忘得一干二净,把父亲就在她面前游来游去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

    当他们把她安全送上船,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时,她无法解释发生了什么事。对它的感觉几乎没有离开她的身体,但是这些话不会在她的脑海中形成,以形成这种体验的形式。

    她那时才十岁,实际上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外面阳光明媚,她穿着救生衣。这是她一生中最可怕的时刻之一。

    后来,当船向岸边驶去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浅而阳光充足的海域,露西的父母温柔地鼓励她再试着下水游泳。她不情愿地同意了,因为她的父母都站在她的身边,她拼命地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