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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前,杜青山还不是17队的队长。有一段时间,他出门总能看到对面公园转角的地方,有个头戴鸭舌帽,身穿灰大褂的男人。自己走过去,他就会马上离开。

    开始,他还怀疑这个人有问题。但看到他帮拾荒的老人搬东西,就放下顾虑了。

    有一次,胡菲在马路对面等自己下班。他出门的时候,看见那个男人跟胡菲说着什么。见自己过来,就马上离开。

    他问怎么回事,胡菲说那个男人很奇怪,跑过来问自己是不是在等人。她说在等自己男朋友下班。结果那个男人告诫她,不要在这个地方等,他们应该在别的地方见面。

    杜青山当时觉得好奇怪,没多想,说不要理这种奇怪的人。

    后来,只要有约,胡菲还是在门口等他。

    那一天是12月24日,圣诞节。胡菲穿着一件白色的呢子大衣,脖子上缠着红色的围巾。脸已经冻的红彤彤,她搓着手,在寒风中跺着脚。她如往常一样在门口等着自己。

    他们晚上吃完火锅,决定去江滩逛逛。因为考虑当天晚上可能人比较多。就决定在人相对少的二桥边,加上晚上也喝了点酒。杜青山一时有些醺醺然,不知是酒精的催化,还是幸福在荡漾。

    胡菲靠在杜青山的肩上,两人坐在堤边的大理石地面。望着眼前的江面,昏暗的长江上,偶有星火移动。两人一时无言,沉浸在静谧的夜色里。

    忽然一个气球飘落到他们的面前,摇摇摆摆落在了江堤下。“不知道哪里来的气球,青山,你去捡上来。”胡菲轻轻的说道。

    杜青山起身,跑下去拾起气球。

    “啊!”一声短促的叫声传来,杜青山猛然回头。一个蒙面男人的手,那不是手,是爪,穿透了胡菲的胸口。血瞬间涌出,濡红了周围。一朵娇艳猩红的玫瑰在胡菲的胸口盛开。

    “不!”杜青山吼叫道,他展开魇域与对方搏斗。对方竟然是红马,他不是对手。自己被风刀割的浑身是血,他已经不在乎死不死了,他只要对方偿命。

    一个避让不及,“嗖”风刀斩下他的右腿,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又一股风刀斩向脖颈,“铛”两股风刀相碰,罡风四溅。

    一个身影闪现,替杜青山拦下一击。杜青山别头看着那个出手的人,也是魇兽,是一头白马,他穿着灰大褂。

    “有意思,你身为魇兽,既然帮助守门人!”红马脸上显出诡笑。

    “我并不是帮助守门人,只是看不惯滥杀无辜。相反,我憎恨守门人”白马淡淡说道,它走到杜青山身边。一伸手,风罩盖住杜青山的头,他只觉呼吸困难,转眼昏厥。

    魇域关闭,蒙面男人朝着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抱拳作揖。转身消失在夜色中。鸭舌帽男人,将杜青山放躺在地,看了一眼血泊中的女孩,摇了下头,也消失在夜色中。

    杜青山消沉摆烂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他从干休所搬到了自己买的公寓。那间公寓是为他和胡菲准备的,本来打算待时机成熟了在住进去。他将自己的物品搬到公寓里,将胡菲的所有物品也搬到了公寓。

    他每天徘徊在干休所大门外,他迫不及待等着魇兽来伤害。他开始抽烟,胡菲再也不会说他身上的烟味了。他开始酗酒,黏在身上的呕吐物胡菲再也不用清理了。

    他再也没看到那个戴着鸭舌帽,穿着灰大褂的男人。他一度怀疑那两个男人是一伙的,但是他始终没有向组织透露那个男人。毕竟对方救了自己的命,万一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