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肖只觉得脑后一疼,然后人就没了意识。等他稍稍有点知觉的时候,竟然觉得自己是飘起来的。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觉,因为他摸到了地面,然后他慢慢坐了起来。
“唔…”
他捂着脑后,轻轻揉了揉。发现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没有出现。这让他不禁有些诧异。
“你醒啦!”
旁边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赵肖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只浑身漆黑,毛发光亮的大狗正冲着他慈祥的笑着。
没有错,就是慈祥。赵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能从一只狗脸上看出慈祥的感觉来。之前的诧异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不少。
“你是…?”
赵肖不解的问它,不过话一开口他就后悔了,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跟一只狗说话。
“你叫赵肖,今年十九岁,孤儿,生下来以后就被村长收养,因高考落榜,不愿意拖累家里,所以入城求职,于城中公园内过夜。因在梦中窥得一点灵机,方寸台因承受不住,塌了。”
大黑狗没给他想其他的时间,赵肖的话音刚落,它的嘴里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颇有同情。
赵肖此时的诧异已经到了顶点。
他做了一个好像是梦又不是梦的梦,脑袋好像被人打了一下,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又看见一只大黑狗在这跟他说了一大堆他的简历,还有一些他听不懂的“名词”。
这个世界怎么了?
这是现在赵肖脑子里回荡的一句话。
见赵肖眼神涣散,大黑狗脸上的表情愈加的慈祥。
“是不是有些话听不懂?是不是觉得现在自己在做梦?没关系,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是跟你一样,时间长了就好了。”大黑狗继续说着。
赵肖依然是那一副懵逼的样子,不过他多多少少缓过来一点了。
“我现在在哪?”
这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的问题。
“万魂伞。”
“万魂伞?”
“没错,万魂伞!这里是每一个方寸台塌了的生灵栖息之地。”
“方寸台?”
“方寸台是每一个生灵都有的寄居意识的地方。你可以把意识理解为大脑,方寸台就是保护大脑的头盖骨。方寸台塌了,就相当于头盖骨没了,头盖骨没了,大脑也活不了了,大脑活不了了,人不就死了吗。而万魂伞就是给这些“大脑”新的“容器”,让它们继续活着。”
随着这一问一答,赵肖多多少少理解了一些。
“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死了,但是没完全死。而且我现在绝对不是在做梦。”赵肖继续问道。
大黑狗脸上的慈祥笑容不变,点了点头。
“你现在肯定不是死了,不然怎么会全须全尾的在这跟我说话。你也不是在做梦,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打自己一下。试试看你能不能醒过…”
“啪!!!”
大黑狗话还没说完,赵肖抬手就给了它一个大逼斗,既响又亮。
“嘶!!”
赵肖捂着自己通红的手掌,疼的脸都皱在一起了。
他刚才那一下可是一点力气没留,吃奶的劲都用上了。
大黑狗狗脸被打的歪向了一边,狗眼不可思议的看向赵肖。
“我特么让你打自己一下,谁让你给我一个大鼻兜了?”
“你知道你一个大鼻兜对一只小狗来说是多大的伤害吗?”
大黑狗此时已经眼泪汪汪,一脸委屈。
赵肖从一只狗脸看到了从慈祥到委屈的表情变化,只觉得全世界最荒诞的事也不过如此了。
当下也顾不得自己的手心,轻咳了几声,“我这不是寻思着,万一是梦的话,打自己多疼啊。”
这回轮到大黑狗懵逼了,它听着这多少带点无耻的话,给自己气乐了。
“嘿!以前都说白爷我不要狗脸,今天白爷算见识了什么叫一山更比一山高。”说着,大黑狗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最后呲起满口利齿,表情狰狞了起来,“小子,你寻没寻思,万一不是梦的话,白爷咬你一口,你得疼多少天?”
看着那伏低身子,露出满口利齿的大黑狗,赵肖此时也慢慢低下身子。
“万一不是梦,就证明你说的对,既然你说的是事实,我打了你就是我不对。”赵肖一边说,一边慢慢低下身子,最后视线与大黑狗平齐。
看着他要摆出进攻的架势,大黑狗也戒备了起来。
…
“噗通!”
不过就在大黑狗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与面前这个小子来一场拳头与狗牙不得不说的故事的时候,赵肖却直接跪在它面前。
“狗爷饶命啊!!”赵肖已经不是跪着了,现在可以说是五体投地,浑身都趴在地上,嘴中还凄厉地喊着,“我从小没爹没妈,长大了也没做过坏事,村长偷看张寡妇还是我给把风,狗爷您就看在我......”
"行了,别装了。小子,插科打诨改变不了你的处境;装疯卖傻也同样不能让你离开这。”
此时一个低沉且严肃的声音打断了赵肖的话。
一人一狗闻声看去,只见声音的主人竟然是一只白色的兔子。
他,不,是它,浑身雪白,看着竟然没有一丝杂毛,此时见赵肖和大黑狗看向自己,就人立而起,走向他俩。
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小白兔,赵肖已经不想吐槽什么了。
会说话的大黑狗,会说话的兔子,还是两只脚走路的。
“赵肖,你好,我是黑天,这位是白天。”
小兔子还是用那种低沉的语气对着赵肖说,一只长相可爱的兔子配合上这种中年大叔低音炮的声音,充满了荒诞与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