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在连接楼与楼的廊桥间驻足,带着暖意,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上面,艺林在前一蹦一跳有些活泼,金科在后一步两步缓缓跟随。
“哥,你今天怎么来了,家里有什么事啊?”
艺林心情格外愉悦,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短暂的假日,只是当她小窃喜的转头,看见了身后面色平静,但正在无声落泪的金科,阳光顺着眼泪走过的足迹一路攀爬,最终躲进了那五味杂陈的眼眶中。跳起的脚尖落下,在愣神中,向右扭动,急促的疼痛感让艺林的腿忽地一软,向一边倒去。
“哎呀。”
吃痛的叫喊响起。
金科眼疾手快在艺林重心改变的瞬间,整个人迅速的贴了上去,用手臂托住了艺林的后背,让艺林没有摔在地上。
“走路就好好走,你看,脚扭了吧。”
此时的金科声音有些哽咽,似乎此刻有很多话都卡在了喉咙中,不知道从何开口,到最后也只是说出了一句符合眼下的关心。
艺林顾不得来自脚腕的疼痛,怯怯的缩了缩脖子,看着眼前明显不对劲的金科,咽了口口水,惴惴不安的感觉迅速的占据着内心。
“哥……你……没事吧?”
“啊,我,我怎么会有事,我没事。脚上怎么样,疼不疼?”
再次听见记忆中熟悉的声音,金科之前一直压着的情绪开始决堤。
看到金科这副模样,在联想到教室中金科说的,艺林似乎明白了什么,调整好重心,安静的站在金科面前。
“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艺林的声音很小,刚好能让两个人听见,背在身后的双手交叉,大拇指画着圈。
金科看着艺林,不知该如何回答,缓缓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将嘴合拢,思索片刻后,再次开口,但还是无声。
“呃……家……”
艺林在看到金科的表现后,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家里的确是出了什么事,而且自己的哥哥一定也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所以才会表现的如此。
“笨蛋……”
艺林踮着还在发痛的脚,双臂张开,向前倒进金科的怀中,将其抱住,声若蚊蝇的骂了一句。
金科下意识的抱住了向自己倾倒的艺林,随后,金科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在被缓缓的,轻轻的拍打。
“对不起。”
金科的千言万语凝聚成了这句道歉,包含着对过去的怀念以及对未来的迷茫。
抱着艺林,金科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完那声“对不起”后,身体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再也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将头靠在艺林的肩膀上,眼泪飞快的从脸颊上滚落,掉在了艺林的衣服上,金科咬着嘴唇,无声但是颤抖的等待着泪水的干涸。
或许是因为彼此过于熟悉,金科简单的一句话让艺林莫名感到鼻子酸酸的。艺林配合的用力撑起肩膀,尽量不让它被金科脑袋的重量压塌。在感受到后背双臂的颤抖,不知该如何安慰金科的艺林也只能不断重复的说着。
“没事了,没事了……”
几分钟后,艺林乖巧的坐在金科旁边,抱着膝盖,背靠廊壁。半身高的廊壁合时宜的将半缕阳光放了进来,而阳光又恰好的铺在自己身体上,暖洋洋的也不显得刺眼。艺林起身抹了一把金科脸上的泪痕。
“多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虽是嫌弃的话语,语气中更多的却是调侃。艺林边说边将那根粘嗒嗒的手指往金科的衣服上擦了擦。
“现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吧?嗯?”
艺林瞪着金科,有些嗔怪的意思,只是那清澈漂亮的眸子里满是关心。
金科在一旁,看着努力调节气氛的艺林,情绪已经好转。
“走吧,先去把假请了,等回家后一切就都知道了。”
站起身,在一个深呼吸后,金科朝着依旧坐着的艺林伸出了手。
“切,行吧行吧,谁叫你是哥哥,你说的都对。”
艺林借着手掌也站了起来。
“装神秘……”
艺林看着眼前已经平复情绪的金科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