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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李浑军,我有必要再多说两句。李浑军是焦市检察院检察二处处长李静的前妻。

    说李浑军是焦市华新街一带的大姐大,这不是夸张。华新街是焦市最古老,最繁华的街道之一,某种程度上讲,它见证了小小煤城的进步与繁荣。

    李家是华新街最古老的家族之一,据李浑军讲,她的曾祖父曾在朝中做过大官,只是到了李父这一代,人丁甚衰,只剩下李父这一命脉。

    到了李浑军这一代,李父更是唉声叹气,源于李浑军也只是个女儿身。

    可怜的李父还是把振兴李家的希望寄托在李浑军身上。李父给她取了个男人的名字,寄希望她能够像个男人一样叱咤风云。

    然而他们又对她过分的娇纵与庞溺,养成了李浑军飞扬跋扈的个性。

    李浑军中学没毕业就辍学在家,吃吃喝喝玩玩虚度光阴。

    当年李父是焦市最大的煤炭经销商,在山西大同有他们自己的煤矿业。

    李父曾一度想要垄断焦市煤炭事业,在当年的焦市,这个不大的煤城,李家的事业做得风生水起,好不荣耀。

    1997年,煤炭生意下滑,加之李浑军的母亲又身患重病,李父疲于奔走,忙于照顾妻子,李浑军又不喜欢经营煤炭事业,李父便忍痛放弃煤炭事业。

    于是在华新街兴隆地产那,李父为李浑军购置房产二十多套。其中十八处是位于闹市区门面商铺,这也是李父过世后,留给李浑军的不动产。

    1996年,年近三十的李浑军嫁给比她大一岁的李静。李静,李浑军的前夫,大学毕业,除了一纸文凭,他几乎是一无所有。

    他是李浑军一远房表哥,这个表哥高考复读六年,六年的清贫时光,几乎消耗掉他整个青春。

    他与李浑军的结合,是李父的鸿鹄之志,都是李氏家族,沾亲带故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用李父的话说,李静有文化,学的又是法律专业,能帮助李浑军经营事业,对振兴李氏家族,有着长远的意义。

    俗话说,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想的美好实现起来不一定理想。过惯了清贫生活的李静,一点也看不惯李浑军的挥霍无度。

    李浑军热衷于交际,交际圈子奇而广。她大部分时间都泡在黑赌场,要么就是在迪厅蹦迪。

    她喜欢过夜生活,经常彻夜不归。她抽烟喝酒,自由散漫,胸无大志,做事又不计后果。

    起先李静也劝说她,让她改掉这些坏毛病。她反过来嘲讽他是个书呆子,小家子气,笑话他没见过有钱人是怎么生活的。

    慢慢的,李静就开始讨厌起李浑军,但碍于李父的面子,他只能憋着一口气,忍着过日子,把一颗心全扑在工作上。

    1997年~1999年,在城市治安管理中,李静率先带头,清理赌场窝点,清查黑网吧,查处电子老虎机。

    他不光受到市民的表扬,还受到焦市领导的关注,新闻媒体更是大力宣传李静其人其光荣事迹。

    李父老泪纵横,夸李静这半个儿子振兴李家有望。可他不知道女儿女婿之间的道路,那是背道而驰。

    2001年李静由焦市山阳区公安分局调到焦市检察院担任检察处二处处长。

    同年七月,李静正式向李浑军提出离婚。李浑军当时撒泼哭闹,扬言要找人废了李静。

    可是,李静不怕,他能持续坚持六年高考,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坐上市检察院二处处长的宝座,这不是任何一个乡下读书人都能做到的。

    李静说李浑军,我也想与你好好过日子,但你给我机会了吗?你大把大把时间都用在吃喝玩乐上,你的生活低级迂腐,我很难与你相处。我们谈不上有夫妻间所谓的共同语言,更不要说是谈谈心说说爱。

    李浑军在一瞬间,仿佛也觉得她与李静的确是没有共同语言。他们俩在一起的时间能数得过来,两人从未说过一句体己话。

    相反的是,她总感到一股压抑自己的力量,让她不能施展开拳脚,而这股力量正来自于李静。

    一直以来,李浑军都沉醉于自己的生活方式里,她无法融入到李静的生活圈子。仅揣摩片刻,她提出离婚要求:李静得不到李家的任何财产,包括银行存款、股份、股票、不动产等,李静只能净身出户。

    李静想都没想,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离婚后的李浑军更加张扬,她说去澳门考察,其实是豪赌了一把,赔了钱,交了笔昂贵的学费。

    她花钱买乐子,夜不归宿,醉驾豪车。她吃尽山珍海味,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她吃了个遍。

    她跑广州吃果子狸,吃得晕头晕脑,以为自己被果子狸感染上病毒。

    她不怕走丢喽,跑去香港一偏僻小店,吃一碗九记牛腩。又去香港茶餐厅吃一碗蛇王芬,仅为了过一口嘴瘾。

    她吃得肥胖,走起路来,一步一癫,一颤一哆嗦。讲真的,八十岁老太太走起路来也比她利索。

    她原本肤色偏黑,身材臃肿,长的粗俗,之前与李静在一起还稍稍节制点自己。

    然而,李父年事已高,老眼昏花,人也变得糊涂。李浑军在无人管制的情况下,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她搞投资公司、开赌场、经营黑歌厅、唯一能见得光的,还是她与李静在一起时注资入股的山阳宾馆。山阳宾馆乃是市级最好的宾馆,正规经营,合法化事业。

    她搞的投资公司,以高额的利息,吸纳民间资金。转投房地产,终因遇人不淑,管理不善,被骗得血本无归。

    她被投资大众堵在家门口,朝她喷粪,吐唾沫星子,骂她就是个骗子,要求她赔偿他们的血汗钱。

    她吓得尿裤子,晚上睡觉也被吓醒,躲在被窝里拿被子蒙住头,差点儿就被憋闷死。

    她害怕被起诉,进局子,吃牢饭,她哪能遭那份罪,吃那份苦。她变卖房产,堵住了大窟窿。

    她长了点心眼,放高利贷牟利。她还真幼稚,她经营赌场,黑歌厅,以为有李静罩着,是不会有什么问题,其实是她想错了。

    李静已经不是她的丈夫,检察院也不是她李家的私有财产,她位于闹市区地下赌场,黑歌厅,先后被查封。

    无奈之下,她转到偏远的西郊,经营五岳山庄。为了掩人耳目,她不亲自参与五岳山庄的经营,一切事物都交由手下人打理。逢场作戏,她去玩玩,也绝不以老板的身份出现。

    与我相识,李浑军说,她有相见恨晚之意。那天她在我家里,她遭遇到我妻子赵小兰的鄙视,心里非常的不爽。更何况从那天起,我也逐渐与她减少了来往。

    自从与我认识后,李浑军大部分时间都和我在五岳山庄度过。她一掷千金,我崇拜她崇拜得五体投地。

    实话说,起先我对她毕恭毕敬。几次三番,我对她由生疏变成熟悉,继而与她苟且在一起。这是李浑军想要的结果,也是我隐藏在心底的欲望。

    小夜班下班,我通常会给李浑军打电话,我叫李浑军姐长姐短,我给姐问好。

    李浑军也是嚣张地开着她那辆彪悍宝马,飞也似的赶到我身边。我们一起喝酒,一起疯狂,一起玩暧昧游戏。

    一开始,我对李浑军是真的瞧不上,她长的可真是粗俗,像个母夜叉。可偏偏这样的母夜叉李浑军,又让我情不自禁想起她。

    她能把大把大把的钞票塞进我赵晓松的裤腰袋,供我随意享用。她和我谈理想,谈人生,谈各自的婚姻生活。

    我们相见恨晚,说白了,我们是臭味相投。她跟我说,姐什么都没有,姐只剩下钱了。而钱对我赵晓松来说,是我唯一的欠缺。

    李浑军与我频繁交往,以及我的手机常常闪出:姐在山庄等你。有时一些暧昧短信:你和姐在一起,你就不怕你家小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