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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本应该是黑雨的生日,但她却完全提不起兴致。

    第二天早上,母亲的一通电话,让黑雨向往重逢的镜面彻底碎裂。

    “抱歉小雨,今年的生日妈妈可能没办法回去陪小雨过了。”

    “是公司那边出了问题吗……”黑雨阴沉着一张脸,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母女聊天本应是轻松的才对,但现在,黑雨却只感受到了一股说不上来的情感。

    它像是一块巨石,压的让人不能喘息。又像是一辆失控的货车,在心中四处乱撞。

    “妈妈很抱歉小雨,你在家要多……”

    二人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太久,最后以黑雨的一句“算了,”潦草结束了这次压抑的通话。

    周一……

    上午的一节体育课上,正进行着一场B班与A班间的篮球友谊竞赛。

    篮球场中的黑雨可谓是雷厉风行,动作从不拖泥带水,每一次扣篮都是一次重击,就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一样,说是扣篮,但怎么看都像是在砸篮筐。

    终于,在扣进不知是第几个球后,篮筐再也支撑不住黑雨这么折腾,支架断裂,整个篮板掉了下来,篮板玻璃碎裂一地。

    玻璃渣子浇落在黑雨的身躯上,有些甚至割破了她的肌肤,鲜血随着白皙的皮肤滴落在了地上。

    像是感受不到痛觉似的,她呆呆的站在原地,藏匿在厚刘海下的眸子不知是否还如以往一般,平淡如水。

    远处正观望比赛的辛条撞见这一幕,连忙起身几步走了上去,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焦急的询问道:“你怎么了这几天,怎么这么乱来!?”

    不抓不要紧,这一抓,黑雨卡在手臂上的玻璃碴立马便陷入了她的小臂内,鲜血淋漓、难以直观。

    医务室内……

    在此就职的刘医生,正替黑雨细心包扎着伤口。

    与临床正痛苦哀嚎只为逃课的女生不同,刘医生再为黑雨拔除玻璃碴时,她甚至连眼皮都不带跳一下。

    说起来,黑雨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了,在之前被别人欺负时,基本上都会来这找刘玉处理的伤口。

    不过最近,因为「里」世界的事情,多数同班学生都已将她视为了怪物,一些不知道「里」世界事情的同学,当她们想要欺负黑雨时,也会被在「里」世界幸存下来的学生拦下。

    “手好点了吗?”刘玉和蔼的摸着黑雨的头,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和,仿佛能治愈一切。

    黑雨轻轻点了点头,“不痛了。”不疼其实都是假的,那种浑身的刺痛怎么可能短短一会就消退。

    行医十几年,以刘玉对黑雨的了解,一眼便可看出她在说谎。

    “要是不疼,你给老师表演个双手倒立看看,我记得这对你来说应该很轻松吧!”刘玉没好气的捏了捏对方的小脸蛋。

    也许以往,确实这对对方来说这并不算是什么难事,但现在……单单就看黑雨那被绑成粽子的手腕,就觉得不可能。

    黑雨在刘玉那坐了一会,这期间刘玉总感觉对方怪怪的。

    虽说小雨性格内向、内心阴暗,但一般正常交流还是可以进行的。

    只是今天问了对方许多问题,但多数却都是以点头或摇头回答的。

    回到教室时,正好刚上课不久,辛条正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小脸失去了往日的活泼,变得十分沮丧。

    见黑雨回来后,小姑娘立马便坐直了身子。

    在之前辛条拽着黑雨去医务室时,路上根本没顾虑到扎入对方身体的玻璃碎片,一股脑的便是向着往刘玉那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