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子拉了把椅子，魏远坐了下来。

    他掏出硬盒黄金叶香烟，在光滑的盒面上磕了一下，叼到嘴里。

    小武子打着火机，将魏远的香烟点着。

    魏远眯起眼，深吸一口，在沉醉片刻后，又徐徐将烟雾吐出。

    围观的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大家屏住呼吸，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魏远接过丁崇景递过来的纸牌，放在手里，轻轻摩挲。

    一种熟悉的手感传递而来……

    他忽然想起那个水泥桥洞，在脏乱的被褥掩盖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终于在魏远的死缠烂打下，向他演示了一遍牌技。

    然后，路灯的灯光照亮了老者沟壑纵横的脸。

    老者点着一支烟，伸出了被切断四个手指的右手。

    “记住，这玩意你非想玩，玩玩就行，不要陷进去，否则就会像我这样。”

    出于好奇，魏远在无聊的时光中反复演练牌技，但却谨遵老者训导，一生也没有凑上牌桌出一次牌。

    这不是他害怕出牌，而是因为，他根本没有那种纵横江湖的雄心。

    刚刚，他在旁观光头发牌时，对他已做过反复观察。

    比较而言，断手老者的手段，在光头面前，足以是祖师级别了。

    此时，他只想说，仅此一次……不会陷进去，也就不算违背师训了。

    魏远噙着香烟，似在思索，又似乎在酝酿情绪。

    忽然，手中的纸牌飞快的跳动，迅如流矢，快如闪电，其速度目不暇接，令人眼花缭乱。

    光头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牌技？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天下牌技，以快不破”？

    他还没琢磨明白，忽然哗的一声，整副牌如流水一般，在赌桌上形成一条缎带。

    当围观者赞叹流动之美时，如风扫残云，桌上的纸牌瞬间流入手中，一阵行云流水的发牌，魏远的动作戛然而止。

    “亮牌吧！

    ……

    你输了！”

    几乎没有悬念，在光头还没反应过来时，已发现自己努力两天的收获，便一局失去。

    最重要的是，那个借条，也瞬间成了一张废纸。

    “这是什么牌技？

    太厉害了！”

    “我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光头就输了？”

    “太过瘾了，有生之年看过这种场面，能让咱吹半辈子了！”

    乔千娜虽然没料到过程这么快，但她知道结果肯定是魏远哥胜，至于为什么，她只能说，结果肯定如此，不接受反驳！

    小武子一直在看，他从魏远的牌技中，悟出了魏远大众浴室那一招的真谛。

    那就是：

    快！

    反应最慢的是丁崇景，当周围爆发出一片赞叹声时，他才反应过来：

    “我赢了？

    ……我赢了！

    我真的赢了！”

    他把桌上的钱全部揽到自己跟前，精神几乎失控，嘴中反复念叨这几个字。

    光头实事上在魏远洗牌的当口，已预感到情况不妙，饶是他这样的江湖老手，都无法看出魏远的破绽。

    当他吃惊的看到最终的结果，心中由惊诧慢慢变成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