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远并不是不给面子,而是在想:这件事是不是太过顺利了?
从乔千娜告诉丁伯阳的医品之后,他就在考虑该用什么方式打动丁伯阳,毕竟,仅靠南都日报记者郭蕊的一句话,他未必能请得动丁伯阳。
现在受丁崇景邀请去丁家做客,岂不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看来,重生一世,自己的运气已完全不同了。
“好,那就去你家看看,顺便拜访一下丁伯父!”
丁崇景听了一阵惊喜,原以为魏哥会拒绝,没想到这么给面子,真是太好了!
小武子道:“远哥,小景家我就不去了,咱孵化场事多,我早点回去,也可替替梅姐和小赖皮子一下。
我也提前报个平安,免得婶和叔们担心。”
魏远点点头,“好,还是那句话,安全的事是第一位的,那就辛苦你了。”
……
魏远辞别了乔千娜、大头、小方等人,搭上去水口的车,不多一会,车过丁家庄时,他们就下了车。
丁崇景家住在村西头,这里有一处古朴大庭院,建造在绿树掩映之中。
丁家是夏城的望族,历史上出过很多达官贵人,仅州府以上官员即达数十人,更不用说拔贡、岁贡等,随便一数就是数百人。
丁崇景家祖上当过御医,近现代还出过几个医学博士,然而留在村里的,也就丁伯阳、丁仲阳兄弟二人。
丁仲阳水平一般,但每天忙得很,因为方圆数里谁家有了病号,都来找他。
他常年外出背着个药箱,里面不过放些安乃近、阿托品、十滴水、胃舒平之类的。
丁仲阳还有一个这个时代很有特色的称呼:“赤脚医生”。
丁伯阳则不同,他的医术很高,省城甚至京都的大医院多次请他,开出高薪,但他不喜欢受人约束的生活,坚辞不去。
他每天高卧竹榻,羽扇垂钓,完全没有一点悬壶济世的样子。
但是今天,丁伯阳完全没有一点高士的样子,他在门前的池塘前坐了很久,时而捶胸,时而顿足,越想越气,恨不得折了手上的钓鱼杆子。
“这个臭小子,越来越过分了,这次竟然偷了老子的存折,看来我老丁家,就要败在这个败家子儿手里了!
老子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积德了这个讨债的混蛋?”
丁伯阳正嘟嘟囔囔的絮叨,这时一个顶着大草帽的流鼻涕小孩子跑了过来:
“大伯大伯,崇景哥回来了!”
丁伯阳掀开斗笠,呼地一下子站了起来,随手抓起钓竿,就朝自家屋前奔去。
“你个臭小子,老子今天非得打断你的腿!”
丁崇景当然看到那个瞪着两只牛眼的老头喘着粗气奔向他,也没有避开呼向他屁股上的钓竿,而是仗着自己屁股上肉厚,直接挡了老爹的一竿子。
“丁崇景,你长能耐了,连躲都不躲一下,还敢跟老子杠?”
老头气得七窍生烟,扬起钓竿就要呼第二下。
丁崇景虽说肉多,但这不影响他紧急避险,他轻松的向一旁一跳,老头的钓竿打到树上,咔嚓断成了两截。
“你……竟敢躲?看老子不打断你腿!”
“老大,我不躲也不是,躲也不是,你到底要我怎样?”
“谁老大?你个没大没小的!”
丁伯阳扬起半截钓竿又打。
然而这一竿打在了一个年轻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