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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真的吗?”即便明白希让慈不会拿这种事和她开玩笑,戚林漪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她看着眼前人把她沾到蛋糕的手指抬起来,两片薄唇一张一阖,带走那片绵软,取而代之的是点点酥麻。

    他虽然没有说话,可眼神已然给了肯定的答复。

    “在吉阆做的吗?不是……你怎么,都没有告诉我……”戚林漪说到这里突然收声,继而又如梦初醒般问他:“所以你上周没有见我,是因为在做手术吗?”

    希让慈被她一连三个问题砸下来,脸色反而更加温柔了,他摸摸她脸,“不是在吉阆做的。问了好几家三甲都不肯给做。”

    希让慈自己一天跑了四家医院,全数被拒绝了,也托人问了两家,都说他这个情况不给做。

    未婚男不给做,已婚男也不轻易给做,医生基本都是口径一致的劝退。

    最终他是到上海一家私立做的。

    戚林漪听完,冷哼,“你是去结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结束生命呢。”

    说完,她犹不解气,口气更重,“凭什么啊?女的结扎就天经地义?男的结扎好像传国玉玺要丢一样,这个拦那个劝。这个世界难不成是属几把的吗?”

    女性上环结扎是一件多么普遍的事情,即便在如今生育率低下,对女性结扎也开始收紧的环境下,倘若要比较男性和女性结扎的难易程度,又是绝对倾斜的一柄天秤。

    希让慈知道她不是冲自己,轻轻拢住她,拍了拍她背心,“嗯。没有关系。他们劝他们拦也不管用。我的身体,我自己说了算。”

    希让慈理解戚林漪的愤慨。他也从没想到,到了二十一世纪,人类想要关上一个无碍生命健康的生育功能,竟然那么不容易。

    在这个国度,似乎生育过于自由,许多无德的人成为了父母;可却很难拥有不生育的自由,催婚催育,限制结扎。

    为什么有关生育,所有的苦难都理所当然要女人来承受?

    拥有子宫好似怀璧其罪。

    去他大爷的。

    戚林漪被拥着,鼻息间都是希让慈的味道,听完他的话,人已全然静了下来,闭着眼,用长睫扫他的锁骨,声音是软的:“我不是在对你发脾气。我是气这个病态的社会。”

    “我知道。”希让慈轻抚她后脑勺,“你那也不算发脾气,你在陈述事实。”

    戚林漪更紧拥住他。

    安静不到一秒,她骤然抬头,“痛吗?你有住院吗?”

    “不痛。不用住院。手术很快,一个小时左右就做完了。”

    “这么快?”她有些惊讶,“是微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