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回到家里后,已经精疲力竭了。
一进屋就发现母亲的表情很严肃。
陈宁皱着眉头刚想开始询问什么。
但陈陈口中连续的咳嗽声直接响起。
母亲连忙轻拍陈陈的后背,“宁宁你趁天没黑赶紧去听庙先生家,叫先生来屋里看一下,顺便拿些感冒药。”
“好!”
陈宁说完就离开了。
二十分钟后。
陈宁来到诊所,急忙向屋里喊到,“田罗爷,我弟有病了,你上去看一下吧,咳嗽给不停。”
“宁宁,先进屋来。”一个中年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田罗爷,你赶紧上我屋一趟!”
“娃感冒了,娃几岁了?”田医生披上白大褂,询问道。
“六个多月了。”陈宁算了一下。
“啥时候开始的,咳嗽严重不,打不打喷嚏。”
“不打,今天下午,一直咳嗽。”
“奥,那就没啥大事,我就给你开点药,回去兑水喝了就行。”说完不等陈宁再说什么就去吧拿药了。
不一会田医生拿出两盒药,“回去喝袋子的,不行就喝胶囊。”
陈宁拿着两盒药莫名其妙的来到了门口。
“那田罗爷,你啥时有时间上去。”
“明天吧。”
陈宁听到时间后,急忙出门回家。
回到村里天空已经漆黑一片了。
来到自己大路前,看着暗黄色窗户中摇晃的影子。
“妈,我回来了!”
陈宁没有进屋,但声音已经传到了。
“回来就赶紧进屋!”
土炕前,陈宁将药放在被子上。
“医生说明天上来,这是开的药。”
“又是这绿袋袋,这用个屁用,前面我陈陈感冒咳嗽又不是没喝过!”
“咱山里的医生都是洋机器,啥本事没有!”
“感冒发烧治不了,一有啥大事,就是一个是——抗。”
“天黑不出医,太阳到门口了才出门!”
“……”
“宁宁,你给碗里倒点水,连带勺子一起拿过了。”
母亲一阵抱怨。
最终还是决定喝这个药,因为没有其它的办法。
明知道这药没用,但还是要喝。
青峰山中,不能有突发情况,不然只有一个字。
——死!
三十里到镇上。
六十里到县上。
一百二十里到市里。
就是阎王爷再放水,神仙都救不活!
陈宁将碗端在一旁,母亲将药袋撕开,到了半勺,然后从碗里勾了一点水,用手指化开。
但小孩好像是提前知道,这是药。
直接就摇头,抡起拳头,哇哇大哭了起来。
母亲仰着勺子,不停追向嘴唇。
“宁宁,你把头按住,一直动。”
陈宁将碗放到一边,双手固定陈陈的脑袋。
咕嘟咕嘟~
陈陈就吐着药水,不往下咽。
母亲将吐出的药在接到勺子里,继续喂。
十分钟后。
母亲被陈陈哭的都烦躁了,好在一包药能喝了一半。
母亲直接在陈陈的背上拍了几下,“哭哭,给我使劲哭!”
随后直接将陈陈放到一边,看着让他哭。
陈宁在一旁怔怔的看着母子两人,一句话没说。
村里的人,孩婴时期,嗷嗷待哺,无法诉说,只能哇哇大哭;老年时期,孤独终老,无人诉说,只能喃喃念叨。
疾病来临时。
——拖字诀。
所以,什么条件都没有,生孩子这不是在找罪受吗?
陈宁没有资格评价。
“行了,你也不要再地上待了,累了一天了。”母亲疲惫的说道。
随后,直接将灯关了。
陈宁摸黑上炕。
哭声加上灯光,陈宁都感觉到热了,更别提母亲了。